上涨的愿望与调整的诉求

------2005年春季中国艺术品市场整体性研究 早在去年岁末，中国艺术品市场的“行家们”就纷纷看淡今年的艺术品价格走势，一些资深的艺术品经纪人甚至提出了悲观的言论，抛空手中的存货而采取离场旁观的姿态。的确，在这一波中国艺术品价格的升浪中，“行家”通常是最为谨慎与保守的一群，这种状况与先前的情形截然不同。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内在结构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即“行家”在市场中的传统地位已然摇摇欲坠，取而代之的显然是来自外部的力量。 在2003年之前，拥有百万资金量的投资者，即可称之为艺术品市场中的“大户”，而超过千万资金的投资人则是可成为局部市场的“庄家”。这是因为此时的艺术品市场规模尚小，一场大型拍卖会只要有500万元的资金增量即可产生大约15%左右的价格增幅。然而，随着近期中国艺术品市场规模的持续放大，如今这样的资金数量已经在市场中难以有所作为。而当2005年的中国艺术品市场越来越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投资市场之时，“后来者”的利益趋同将集合成为更强烈的上涨意愿。同时这种上涨的愿望，将远远超离行业人士自身的认识限度，并成为价格节节攀升的主要动力。 然而，艺术品市场不同于一般意义之投资市场的特性在于，具体的价格往往又和具体的物及其品质密切相关，甚至一一对应。因此，在通常投资领域业已被充分验证的理论方法或演算模型，并非完全适用于艺术品的市场，而发那些由审慎演算而得出的所谓“投资回报率”有时也只能是纸上谈兵。一旦经短线操作而仍无法实现阶段性的涨幅预期之后，投资人原先的上涨愿望必将大受挫折，并将最终引发大规模的市场恐慌。 2005年春季中国艺术品市场的最新动态是换手率的急速提升，而其频率之快已然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在拍卖市场中，我们熟知的“一件艺术品必须间隔一年以上方查重新回到拍卖场”的规则早已被置之脑后，甚至出现了同一张作品刚刚从这个拍卖行的春季拍卖会上拍出，又在另一个拍卖行的春季拍卖会上现身的情形。投资获利的愿望虽则是无可厚非，但由于普遍的趋利而引发的市场浮躁也正在加速解构着艺术收藏的传统魅力与终极理想。 由此产生的隐忧，又因中国艺术品市场中终极收藏力的尚未成熟甚至是缺失，而显得越发沉重。2005年春季拍卖市场中，一些艺术精品的成交价格并没有明显超越人们的预期，甚至是低于人们的预期，客观反映了终极收藏力的后劲不足的现状；而一些新的拍卖品类，如织绣、珠宝等，成交记录即便辉煌可观，但人为操作的痕迹明显，明示了市场购买力的缺失或不足。 如果我们津津于林风眠、吴冠中、黄胄、程十发在2005年春季的价格暴涨，而对艺术市场的未来陶陶然的话，那将会处于“一叶障目”的境地。林风眠、吴冠中价格的持续成长，乃为海内外合力作用的成果；而黄胄、程十发价格的持续成长，乃为海内外合力作用的成果；而黄胄、程十发价格的陡升，则可视为2004年度大行情之后的个别补涨或独立走势。事实是这些个别行情似乎于全局无甚关联，反而透露出经价格分化而市场渐趋调整的些许端倪。 的确，2005年春季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价格增长，已于2004年度“价”、“量”匹配的普涨有所区别，而市场调整的内在诉求必将日渐彰显。但毋庸置疑的是，从中国艺术品市场可持续性发展而言，这种调整来得早总比来得迟更为有利，也更见成效。因为中国社会稳定发展的动力仍在，中国宏观经济的支撑力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