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彩疏笔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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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9-08 00:00:0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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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朱志刚的油画——王大濛
有人说:“书法”是中国艺术的核心,也许他们是将中国艺术核心的“书法”与油画相融合,或者说:用书法的节奏、行草书的笔法来画油画,有一点在他们的油画上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画是贯气的、书写式的、写意并充满着幻想的。 ”画油画的,二、三十年代去西方发展的还算出过两位国际性的大画家,“文革”后画油画去西方闯荡的,好像还没有一位进入西方油画的主流,包括陈逸飞、陈丹青这样有才气的画家。 当下,国内油画界的状况,表面看似热闹繁荣,各种观念、主义名目多样,但在这热闹的深处,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有位资深的油画权威说:“油画在中国必然灭亡…”,于是中国的油画界一片哗然。 如果有一位资深的中国画权威说:“中国文人画在中国必然灭亡。”大家会怎么想?实际上多少年前、初出茅庐的李小山早已提出来,而且也早已哗然过。 我看这些刺激文化的口号,都没有什么意思。 艺术,决不会因某位算命瞎子一样的艺术预言家能算出艺术的未来走向。实际上,艺术就像一种生态,它与社会共同生长。好像艾略特说过:艺术是那个时代的一面镜子。我想,镜子总是最真实地反映那个时代的真实状况。它是雄伟壮观阔的,它是虚假做作的,是美丽可爱的,是丑恶或可怜的…镜子都丝毫不差、正确无比。 油画向何处去?朱志刚不管这些。 朱志刚喜欢画油画,油画也喜欢上了朱志刚。虽然他学的设计专业,改革开放后,设计的利益向他招手,他也曾经在下海的海边湿过鞋,可是他还是转向喜爱的油画。爱你没商量,商量就不是爱。 油画那油的气息,绷紧的白画布,使他欢喜。他对油画一直保持着一种热情,有增无减。这是我与他共事几十年所看到的。 朱志刚学油画的那个年代,素描、色彩观念均来自苏联,现实主义的描绘,描绘一个现实主义真实的生活。觉得非常过瘾。 真实地传达眼睛所看到的,那才是真实。 画素描,三大面,五调子,结实,这个色彩在这里多么响亮,那个灰调子多过瘾… 这些画语,在我们的耳边穿梭往来。一届又一届的学子,一批又一批的油画发烧友,在这样写实主义的观念下,热情非凡, 永不退烧。 两年前我忽然发现朱志刚对那样的画画方式觉得不自信了,好像开着宝马车行到交叉道口,马上刹车,红灯、绿灯、绿灯又红灯,就是不敢踩油门。象征自己艺术情感的绘画大道究竟在何方?何方是我的梦乡? 人到中年总会带着些理性的思考,虽然他是偏向感性的人。 “大濛,我又搬了新的画室了,到我这里来喝茶。”他邀请我去喝茶,我当然允诺。 我是画中国画的,因为早年画过西画,因此与他谈起油画也能捣腾得起来。 茶泡好,热气腾腾,他深吸一口烟,望着满室大大小小的油画作品,皱着眉头深思着便说:“大濛兄看看我的画多做批评。”志刚平时是一位轻松幽默的人、生活中也显示出自信与智慧,但是,一谈到艺术便会使我们感觉到他是非常的谦虚与好学,这是他能不断取得进步的关键所在。 “你的画与你的心是隔着的,你画画的快乐是技巧的、色调的、模仿外形的快乐,你看看中国那些伟大的文人画家,从来都不模仿眼睛看到的世界,他们感受外在的世界,然后用心象的符号来表达它们,颇能传神,写自己的意,心不欺人,而眼睛所见往往并不真实。”我说。 “你说的对!”他眼神里好像忽然有所悟,“我以前总认为中国画是概念的,机械的摹仿,现在从另一角度看中国古代那些大师如米芾、金冬心、齐白石的画,他们确实是创造绘画符号的大师。”“对!米芾坐看云山创造了米点山水,这个符号将雨中的云山非常传神的象征出来,这个观念西方绘画要发展到现代毕加索、凡高、克利、米罗才能自觉地去表现。” 我与志刚兄闲聊中,好像触到了他久已蕴藏在心底里的某些东西。 他在以后的绘画心得中写道:在我看来,用西方传统的油画表现方法是不能淋漓尽致的表现我要表现的画境,只有从中国传统绘画里才能找到我所要的精神。于是我开始关注和研究中国的水墨画… 志刚是一位颇具悟性的画家,他有一种一有所悟便能画出一大批画作的热情。近期他又邀请我去他又一所新画室喫茶。发现他的画完全变了,就如同一条蠕动的蛹,忽然变成美丽而轻盈的蝴蝶飞了起来。画松动了,有些画真能拨动我们的心弦,被它们感动! 朱志刚的童年是在湖北度过的,成年后又来到了秀丽的江南求学,毕业后一直在江南大学执教,他对太湖的幽淡温沁,江南山峦树木花草的仓润秀媚,如梦如幻的意境风韵尤其喜爱,这些作为他现在油画创作的母题,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臆造出一个个我所向往的江南水乡世界。终于有了一种自己的表现形式、一种自己的艺术语言,终于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前进方向。在浮躁不安的现代生活中,人确实应该感受一些温情的、安逸的精神享乐,以至情趣不会受到过多的污染。也需要一些怀旧,怀旧能使人不忘历史,不忘曾经的美好,克服不该有的欲望。我希望人们能从我的作品中找到各自需要的东西,只要它能给你带来些快乐和慰籍、带来些留恋和憧憬,我就没有白忙活。 《追忆消逝的时光》是普鲁斯特的长篇小说。那些追忆星星点点的往事才是最真实的,回忆、憧憬、向往、反省,那是人性最本质的表达,会使我们心酸、流泪、感动。正如我们观赏朱志刚的近期画作,有些真能勾起我们回忆、惆怅、向往遥远的彼岸。他不再睁大眼睛看现实,而是常闭着眼睛回忆那些曾感动的梦中江南,为了表现这些梦,他不再“啪、啪、啪”地摆笔触块面,而是将稀释的颜料用画笔迅捷地书写,捕捉瞬间在脑海里闪现出的意象。笔触的迅捷快速、反转流动,用色的饱和透明,这些方式是他过去画作中所未曾见过的。 江南的美,美在她的迷朦,迷朦的意境,更能激发人们的想象。中国画所谓的虚,决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太多的东西蕴含在里面,让观赏者去品,中国人造字也真厉害,“品”字是三个口,让人们去讨论、想象、猜测,那才是艺术家最重要的智慧,画家把观赏者摆到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画家的作品永远不点破说白,而是与观赏者一同神游,但是,我们的许多画者从来就是把观赏者当傻瓜,那是多么愚蠢啊!美国现代抽象表现主义画家罗斯柯只画上巨大的长方形、正方形的色块,那色块里那些迷朦而极具变化的色相,不知有多少人在他的画前放声大哭,深受感动。意大利莫兰迪画的瓶子、房子、山峦也是迷朦的,那些形而上的境界,象征着人还是需要高雅的文气和高等的贵族气,而不是动物性的发泄。 看朱志刚的近作都有这些思考在里头。 “象征”这个词,在艺术上我是特别亲近它的,“描绘”、“表现”也好,但不是太喜欢。“描绘”的表达总是与我们的心隔着一层似的,而“表现”似有一种强烈的情绪。“象征”是一种喜悦平和的心境、亦有一种艺术的智慧。“描绘”是隔着一层的情感,“表现”是硬性用力出来的情感,“象征”是把情感呼唤出来。 朱志刚的油画新作,不作死板的描绘,也不去表现,而是他把心里的意象“象征”或“呼唤”出来。他画的水、云、山、雪、雨、光都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在那些模模糊糊的色相符号中展示着他灵魂里用话语无法表达的情思。我看到他的心与他的画慢慢靠近了,十分喜爱。 画画的事业是一个非现实的事业,一旦她与现实的利害缠绕在一起,她就不是艺术了。现在太多的画家缠绕在名利与利害的关系之中,又怎能创造出真正的艺术呢?志刚却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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