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川

我坐在山路的台阶上，仰望着被杂树枝挑开的灰蓝天空，枝头摇弋着白色的种子，而零星的叶子、落到我的脸面上，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入脚下的泥土里，整个山体在我的体内嗡嗡奏鸣，而我的灵魂却在天边云游而去—— 久违的山风，不应该说是叶子的声音，沙沙沙——哗哗哗——扑向我、掠过我的头顶，消失在无际的无声角落，而随之又卷土重来，更凶猛的阵势，一排排、一浪浪似乎要把整个黑夜带走。 从山崖望过去、望过去、是在星球的边缘，还是宇宙的中心，我的心沉了又沉，被拉宽、拉长、拉深、还是被拉远了，时间和空间又在哪里？是忧郁的灯火，还是宇宙力量的种子，在一个没有深度的黑色苍茫里闪现、明灭；而我自己的身影呢？他去了哪？是被风带去了，还是被苍茫消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