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76年的愉悦

生于1976年的愉悦

生于1976年的愉悦

时间:2007-12-28 00:00:0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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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进南方的画室,已经在我们相识八年之后了。南方也已经在河北师范大学任教七年,而且为人夫、为人父。他的父亲角色作得有滋有味,提起儿子时脸上写满了快乐,而这一切都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他的画面上。一如他的青春朝气,南方的色彩明亮眩人,画面中的孩子好像也在光晕中睁不开眼的样子,又象是刚刚醒来,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四处张望,充满了好奇,如他曾经的童年。如今,青春的激情和狂热都已经过去,绘画早已成为南方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充实和快乐着他的生活。 20世纪80年代的激情落幕之后,中国当代艺术经历过新生代、泼皮和艳俗艺术的无聊中隐喻的深刻,也迎来了装置、行为、影像艺术的多元和泛滥,更有瘁不及防的80后卡漫艺术的流行和时尚。当然艺术家的时代归属在艺术分析中已是不争的事实,作品如何再具个性都逃不脱艺术家曾经的生活轨迹。1960一代的“顽主”(如方利钧)、1970一代的焦虑(如尹朝阳)和1980一代的浮躁都因其群体鲜明的心理烙印理所当然地被我们接受。而就在这样的缝隙中,有这样一些人,比如南方,并没有遵从潜在的规范,忽然间带给我们一场冲击。 应该是和1976年有关,最近一场苦难的高峰都在那一年结束。1976年,中国经历了长长的阵痛,南方也在那一年出生,和一个崭新的时代一起成长起来。南方直到今天都对自己的童年满怀想往,那已经是非常年代将要落幕的时候,因此南方的记忆绝大部分是从下个十年开始的。 但是他又和那些真正的80后们不同,即便只是五六岁的差距。新的一代人没有昨天的灰色记忆,也不曾经历转型的阵痛。他们在瞬间就被极大丰富的商品所包围,物质欲望的诱惑成为一切价值的中心。遥远的理想在现实中甚至连梦都算不上。这一切展现出的画面虽然时尚,虽然眩目,却不可避免的近视,因此可能只是一场病态的流行。 南方的空间中,没有灰色,也没有这种更致命的浮躁。南方在冀南平原的一座城市——邯郸长大,这是一个很有历史感的地方,两千五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赵国建都于此。历史的积淀无声无息,却又生生不息。这个地方在今天的艺术圈儿内屡屡被提及,老栗和老方这两个中国当代艺术界最耀眼的人物都是邯郸人,“客京”一族尤其是在宋庄的邯郸人更是数不胜数。南方也借这个地气,年幼时的禀赋一直延续下来,直至绘画成为他赖以生活的方式。艺术文脉的延续,使艺术家的身份意识在他学画的开始就很明确:画画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懵懵懂懂中,他亲历了身边师长们的狂热和激情。又在期待和遗憾中,另一扇大幕已经换转。南方在90年代初踏入大学校门,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艺术思考,和新生代们的亮相和老方们的转型同步。 他的快乐,无所不在。却有那么一种潜在的艺术本体的使命感,使他并不认为艺术只是一场游戏。他纵情自己在各种元素的交织中,钻研艺术的种种维度。南方对我说,这几年他一直在画国画。他的思考并未被传统笔墨的程式观念所束缚,纸上多为没骨,笔精墨妙。以“大餐”和“世相”两类尤为深刻,瓜果生蔬、嬉笑怒骂这些人间琐记在南方笔下幻化得活灵活现,在笔墨的意象表达中逐渐纯化出他自己对形象、对语言的个人认识。材料感觉的共享和互通是很多艺术家的习惯,也经常成为激情和灵感的生发点。南方作为一个油画家,所有的经历和思考都必然落实在画布之上。 南方的快乐,还因为儿子的诞生。这个小生命的成长带给他很多新鲜的体验,进而很自然地成为画面的主角。稍有内敛的气质使他观察到孩子偶然闪现的动人细节,浪漫的冥想又让孩子变成飞舞的天使。从整日的呼呼大睡到童尿时的情趣,甚至连续无意识的翻身都让身边初为人父的南方深感新奇。每一天,都有未知的感受发生。好像世间再没有这样奇妙过。这一切,都令人无比兴奋,忘我地投入。南方的方式,就是诉诸画面。他把自己对生活、对艺术、对语言、对形式的理解都倾诉于此。画面中油彩的挥洒、细节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微妙的处理都显得那么自然,这和他多年来对艺术的成熟思考密不可分。儿子的出现适逢其时,成为他画面中不假思索的主题。而儿童身份和行为的稚嫩,又让他平生出许多奇思妙想,带来画面中幻化丰富的惊异之处。甚至孩子成长中的不确定性,也使南方联系到成人生活间的麻将游戏的未卜吉凶,让情感主导的绘画也杂入了哲学性的思考。 南方对艺术的研究是多向的。古代宫廷艺术和民间艺术同时都进入他的视野,画室的墙上有宋代《秋庭戏婴图》画页,还有杨柳青年画中《年年有余》的儿童形象。 他对多样视觉艺术资源的关注也非常丰富,画室中甚至还挂有他收集的X光片的图像。几年来,他虽然一直在画儿子,但他的努力证明,由于他对艺术和生活思考的深入和广博,画面极富内涵和张力,并未因相对稳定的主题而使画面苍白和简单。相反,对这一主题不断、深入地挖掘使南方画面中的情感更加纯化,语言更加精熟,也使得南方在艺术界声誉鹊起,广为人知。 当然,南方油画的愉悦还在于画面形式的过人之处。他对色彩高明度的控制,经历过许多次的对比实验。人物形象的简约和稚态,与其意象的表现手法异曲同工。而这些都是由他内在的心理趣味决定的。就这一主题,他也在不断尝试新的形式,尽最大可能去达到表现的极致。在画面中的探讨之外,画面的尺幅也有所扩大,以挑战表达手法的惯性和增强视觉的冲击力。 可以认为,孩子只是他艺术追求中的自然选择之一,随着南方新艺术观念的到来,在他的快乐生活中,新的艺术面貌也将自然呈现。而在中国这样一个正在成长的国度中,对以南方为代表的出离于既定时代认识的当代艺术家的具体分析,也将变得更为重要。 没有焦虑,也没有浮躁,他们的艺术更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崭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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