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强:制造北京奥运会视觉特效(图)

蔡国强:制造北京奥运会视觉特效(图)

蔡国强:制造北京奥运会视觉特效(图)

时间:2008-07-31 09:35:58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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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4日,蔡国强在泉州用火药炸成这幅“迎客榕”的火药壁画 。
2006年5月14日,蔡国强在泉州用火药炸成这幅“迎客榕”的火药壁画 。

    一位旅居海外多年的独立艺术家,他的作品以火药爆破而闻名,曾为上海APEC会议设计烟火。如今,他被奥运会开闭幕式总导演张艺谋招到麾下—— 
     

    蔡国强

     1957年生于福建泉州。1981-1985年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1986年赴日本留学,1995年移居美国纽约。曾获1995年日本文化设计奖、1995年第46届威尼斯双年展“超国度文化展本尼斯奖”、1999年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国际金狮奖、2001年美国欧柏特艺术奖。2001年,负责APEC大型景观焰火设计。2008年,担任北京奥运会及残奥会视觉特效艺术总设计。

     老北京的四合院讲究“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猫胖丫头”,蔡国强的院子里种着石榴、丁香、海棠,一辆老旧的木制小推车停在一角,一樽约1米高的青花瓷鱼缸坐在院中央。回廊的窗棂上雕着花,每一块青砖都似洗过,发白。厢房的彩砖是原主人留下的,100多年了。

     早上锻炼刚结束的蔡国强出汗了。8个月来,他每天中午出门,进“鸟巢”或奥运开闭幕式运营中心,下半夜回家。其余时间以半小时为单位切割给不同的事务。

     两件大事:一、为第29届北京奥运会、残奥会的开闭幕式设计视觉特效。这一次,他又要用上他用了25年的拿手好戏——爆炸绘画,只不过这一次的画布是“鸟巢”上方的天空;二、筹备8月20日将在中国美术馆开幕的大型个人巡回展“我想要相信”。

    用火药作颜料的当代艺术家

     蔡国强火药画的过程通常是这样:将特别订制的日本麻纸铺在地上(麻纸的纤维结构能保留并吸收爆炸的能量,同时呈现纸面焦化的效果),撒放不同能量的火药粉尘,或用纸板在麻纸上布置轮廓造型。有时,他会用鹅卵石加重压力以强化爆炸效果。然后,他用一支香点燃导火索,火药按照设计路线奔跑,几秒后就闻到刺鼻烟味。助手们迅速用布团压灭余烬,将整幅画从地上揭起,垂直悬挂起来。

     自1995年蔡国强移居纽约起,他对材料的驾驭日趋精进,这种爆炸形成的图像也越来越复杂、丰富和抽象。评论家们有不少隆重、深刻的阅读。

     当代艺术圈里有个绕口令一样的段子,列举了“四长”、“四短”、“四黄”、“四红”,蔡国强占了两项,一是“ 简历长”(作品多,展览多,收藏记录多),二是“本人红”。他目前位居中国当代艺术拍卖价的第一名(《APEC景观焰火表演十四幅草图》),已在美国举办了规模最大的中国艺术家个展,但妻子吴红红所说的“东京8年抗战”,那些“卖出去一张画交完水电费房租马上就没了”的日子,他还记得。

     “他做的东西看起来很‘杂’,但都根植于东方传统文化之上。他对事物的感受能力很强,就像一块干净的海绵,能够一下子把周围环境所赋予的讯息全部吸进去,然后在创作时全部释放出来,之后他又会成为一块干净的海绵,去吸收新的东西。”这是同为画家的妻子对他的评价。

    开闭幕式的焰火造型会更多

     记者:你每天进出这个巷子,每天看到北大红楼,你是怎样体会北京的?

     蔡国强:就是看到真实的、日常的北京。我很喜欢北京,这个城市有一点点沉默,包含在她的历史里,包含在城市的性格和精神里,也刻在她脸上,这让我有一点点感动。

     记者:开闭幕式上有这么多人,使用焰火会不会有危险?

     蔡国强:所以我们在场地内外都做了很多模拟实验,包括焰火产生的高温对“鸟巢”顶部的膜的破坏性实验。基本上都不错,相对安心,不过还要看最终效果。

     记者:你曾提到可以做一些比较精细的造型,是指什么?

     蔡国强: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焰火,我更喜欢爆炸,喜欢它的速度、能量和不可控。所以我做的设计是针对焰火本身的生命力,而不是它的花样,不是不停地喷花。上海每年都有烟花节,你再看全世界的烟花,都是一些传统的花样,10分钟之内就无花可放了。

     焰火比较难出造型,和爆炸点的大小、发射的时间、到达空中的高度、位点以及停留的时间有关。要想让2008奥运的焰火传达一些理念,需要一些高科技,第一是爆炸点要小,爆炸点大的话就不好控制形状;然后要把不同的爆炸点镶嵌到空中不同的高度;还有速度,“哒哒哒哒哒”接连地向上喷出,最后同时呈现。要控制好每一个爆炸点的瞬间,不同的爆炸点可能相隔几秒钟升空,但它们携带的芯片会控制它们在同一时间爆炸,就像在华盛顿看到的那样,每个爆炸点处于不同的高度,最后形成一个龙卷风的造型。听起来简单,其实很复杂,这次造型会更多。

     记者:对奥运这样一个特别的主题,会不会更多地运用你的标签——中国元素?

     蔡国强:不一定。其实我的标牌“中国元素”是在中国被夸大了,在西方并没有。你看在华盛顿的那个爆炸——龙卷风,跟中国没有多少关系。你非要说我在用中国元素,也不完全是错的。包括今年我在古根海姆(美术馆)的回顾展,汽车爆炸、箭射在老虎身上、狼在撞墙……这些都要说成是中国元素吗?那汽车也是中国元素了。

     记者:日本留学那段经历对你产生了哪些影响?

     蔡国强:可能是在材料和形式上追求极致。他们对待材料本身特点、价值的态度很特别。他们看花、抚摸花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有人用书法写“花”这个字,可以写一辈子,这种态度不仅仅是坚持、精致,还有一定的禅宗精神在里面,可以获得无限的安慰和支撑。

    几千人在为我们的创意工作

     记者:怎么会想到介入奥运开闭幕式这件事?

     蔡国强:大型仪式要变成艺术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在古代,艺术和仪式是一体的,巫师也是当时的艺术家,他的活动里有舞蹈、绘画等等。但慢慢地,仪式和艺术越来越远,艺术家不再为仪式创作作品。到现代,带有庆典性的活动,很少有艺术家能够创作出让人感觉非常好的作品。

     开闭幕式需要什么样的作品?要有人文理念,还要有独创性的表现形式,但在这样一个全球消费时代,各种艺术在大型活动中很容易被消化掉,很不容易做。对于我来说,不容易做的事就有很大的吸引力,包括之前做上海APEC庆典,哪怕仅仅是服务一下,艺术家也应该做一点服务嘛。

     长年在海外的人,也许比国内的人更加“祖国利益高于一切”,在对国家和民族的根本大事上、在对尊崇中国文化的态度上是没有摇摆的。

     记者:你对APEC那次的效果怎么评价?

     蔡国强:开闭幕式之类的活动非常大,大到超出你的想象。有些东西,你会感觉它不过就是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数量,当它们集聚起来,数量发生质变,就不受你控制了,它自己的生命溢出来了。

     记者:你的爆破作品有点像爵士乐,有一种即兴的成分在里面。

     蔡国强:对,有点像,所以我喜欢爆炸多过焰火。空气、风、现场自然条件的不同,决定了每一次都不同。

     记者:为奥运会开闭幕式设计视觉特效,对你会不会形成压力?

     蔡国强:奥运会开闭幕式这么大规模的事件,几千人在为我们的创意付出,从技术研发,到材料选择,到产品的生产和质量把关,一关一关都有人在监督在帮忙,大家都没有休息日,无形中就有了压力和责任,担心就大起来了。

    用爆炸改变自己的创作和想法

     记者:什么样的契机让你选择了火药而不是其他?

     蔡国强:跟家乡有关,那时候很多邻居的孩子下课以后在家里做鞭炮补贴家用,做鞭炮的火药随手可得。火药之前我用过许多手段,比如用自然界风的力量或鼓风机吹油画颜料,想让画“动”起来,或者把画布拿到礁石上、榕树的树根上去拓片,有一阵子也用火烧一烧,看油画烧过之后能不能起泡之类,总想做出一些偶然的效果,而不是用理智一笔一笔去画的,所谓向自然界借力量的理念。但慢慢觉得这样做还是太小气,就想到了干脆用火药。开始是用小孩的玩具烟花喷些火药到画布上,但画布被打出一个个洞,无法做出我心里的效果来。后来就在画布上用鞭炮火药撒出形状然后点燃,这样能出形状,就像画画一样。这样,火药就完全变成颜料了。

     记者:画布不再破掉?

     蔡国强:有时候还是会破掉。火药的速度,它产生的压力,两者要控制好。但是如果全在控制当中,规规矩矩的,还是不过瘾。要稍微有一点来不及躲开、点燃之后赶快去灭火的感觉。

     这跟我的天性刚好相反。我一直比较胆小、中规中矩,画画人家用笔很大气,我却甩不开,身体也比较瘦,做事情放不开,而且特别地怀旧、喜欢寂寞。我常跟国外那些收藏我作品的美术馆馆长和策展人说,以后年纪大了我要回故乡画风景画,画春夏秋冬,那些仍然会让我感动。

     所以火药爆炸的那种破坏性实际上是冲着我自己来的,用这种不大好控制的、极具偶然性的方式来改变自己过于理性的创作和想法。

     记者:借助外力把自己打开。

     蔡国强:还有对材料本身的自然属性,对其中蕴藏的神秘感的迷恋。火药这东西很有意思,爆炸之前是尘土,爆炸之后就变成烟痕、残灰,很安静很安静。我从火药里体会到了哲学。

     记者:你说过“我不是赵无极,也不是贝聿铭,我就是当代好玩的人当中的一个捣蛋者”。

     蔡国强:是当代艺术家中的一个。当代艺术的特点是跟这个时代的互动多,好对时代脉搏、社会环境作出敏感反应,形式和方法都很丰富,在媒体上也很受欢迎,因为有话题性。贝聿铭和赵无极做的东西没有人批评的,我的作品有人批评说“ 打中国牌”、“讨好西方”,这说明他们完全把我当自家人。

     记者:如果有什么会限制你的创造力的话,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蔡国强:生理、心理上的疲倦,不再那样心跳和激动,这是最大的打击。如果别人看我的回顾展觉得,这个人还挺能做的,到现在没有显出疲态,这样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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