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蔡国强回顾展《我想要相信》,整个美术馆的主楼布置了数十件作品,囊括了他二十多年海外生活所创作的代表之作。现场以装置为主,包括了部分的影像和平面。我想每一个走进这个展览的人,都亲历了一次陌生而丰富的体验:它们是抽象的,却又无比具象,那具象的表现,却又涌动着无限的抽象寓意。
蔡国强提升了“烟火”的意蕴,以一种行为的方式独特地蜕变了中国水墨,他将中国古老的典故以装置艺术的方式,让任何一位不论站在东方还是西方意识形态立场上的国际批评家,无一不失去了话语:他们在蔡国强的作品中见识了中国文化的圆融性——这一特性被西方人学术地称为“思辨”,被天生具有神秘感的中国人称为“方术”。从他创作的第一天起,各种围绕他的作品的批评词汇,就从未追赶上他的创作步调,他一直走在前面,把思考留给了当代人。
早在众所周知的奥运会上的烟火设计之前,蔡国强在中国所做的“焰火系列”代表作品,是1993年于嘉峪关实行的艺术项目“延长万里长城1万米”。在这一艺术事件中,蔡国强带领他的团队在嘉峪关的长城之端铺设了几百公斤火药,蜿蜒而行至戈壁滩,延续了长城的气势,并每隔一段设置用焰火设计的类似的烽火台。在点燃导火线后,戈壁滩上火光冲天,无比浩荡地持续了十几分钟。这是一段假想的长城,当时国内外的批评家对这一行为有多种解释:有人联想到了火药的恐吓和威慑,也有人联想到了火药在和平年代被当作烟花。这好比万里长城,由实用主义的防御,转变成了一个浩大的庆典标志。蔡国强本人对他的作品总是沉默的,他从不过多地解读,他只是做出来,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颇似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意象之象”。
蔡国强1996年开始创作了《有蘑菇云的世纪:为二十世纪做的计划》系列。蔡国强把火药放在小的纸筒里,在不同的实施地点用手举着点燃进行爆破,炸出一朵小小的蘑菇云。这些地点包括日本广岛、美国内华达核试验基地等,原子弹这一让所有人联想到毁灭、联想到危机四伏的世界军事格局,被蔡国强玩笑地化解,同时他也寓意着:每个人都有一颗原子弹,它可以是一种探求未知的野心,也可以是一场意识的风暴。
蔡国强在中国美术馆个展的序上写道:“我愿相信,在这个宇宙中,有很多我们没有意识到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的意识绝非现代人类所普遍持有的意识,蔡国强隐约地寄于一种自省精神,他强烈地相信,但每每点到为止,从不说破,他自称“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蔡国强以当代行为及装置艺术的方式,表现了中国人文对宇宙、自然,以及人本身的认识。他的焰火系烈还实现在纸上,从日本定制巨大的特种麻纸,将或浓或淡的火药洒在纸上,引燃,再迅速地扑灭,火药燃烧的痕迹在纸上留下了浓烈或者飘渺的线条、斑驳,像极了墨的绽放和定型。可看作是蔡国强蜕变出的“中国水墨”,比真正的“水墨画”更充满着不确定性,摒弃了“形”,而突出了“象”,充满了禅境。
蔡国强的焰火艺术
蔡国强的焰火艺术
蔡国强的焰火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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