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的碎片(关于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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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的碎片(关于误读)

时间:2009-12-07 13:46:16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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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的碎片(关于误读)
 
对话碎片者:伍方斐 赵峥嵘 罗奇 谭畅
 
伍方斐:这个从画画的角度来说就是误读嘛,误读的合法性。就是说本土化的误读。当然这个你不要把它夸张,它确实是对的。适当的误读,说了误读就是误读,本来就不成为一个本真的读。说出来都已经错了,还不说你翻译过来的。所以说误读是必然的。我最初是不同意你们对诗歌翻译的理解。因为翻译也好,还不是翻译和理解都是有误差的,有原本的。本来就是一个真实的本质存在。你们说不了他们哪个翻译出来是对的,只能说他们翻译出来读起来像诗,不会那么生硬,钟情与西方某种风格或情调出来的。我知道中国有些写得好的诗人恰恰是不读外语的。那些出国了的人,就是面对了语言化,他的创作力就更受限制。信心也有影响。
 
赵峥嵘:当然,正如有句话:“所有的理解均是误解,所有的阅读都是误读”。误读从消极方面就是对文本错误地理解;从积极方面看则为创造性修正了文本。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也无论是“一次性”的误读,还是沉淀于历史文化中的误读,它们又都会给社会历史留下难以抹去的痕迹,甚至可能对社会的发展产生潜在的影响。它可能是有意也可能是无意的,许多情况会造成误读。它是艺术交流中的普遍现象和一种认知现象,而僵化的艺术一方面被误读为“经典”,另一方面它的意义和解释被固定,无法进一步“误读”,或进一步对文本进行创造性的修正,堕入谬误和僵化的泥沼。当今,艺术面临的问题是,无法进行进一步“有效的误读”。不管怎样,因为误读也是一种解释,后现代文化是讲误读的。艺术家没有义务去解释,艺术应是“隐微的表达”,个人认为艺术还是应该“晦义”一点。艺术本该不易理解、而且经常自相矛盾。因此才有无限制的解释可能性,如尼采一样在他的哲学那里成了“无限的解释”。这样可以产生多种的意义,它才是流动的。
 
罗奇:艺术与人的内心息息相关的,它不是科学严格的逻辑与定义,本身就是一种模棱两可的存在,总是有一些不可琢磨的、扑朔迷离的东西。而且人心本来就深似海洋,谁能说清楚,给出一个标准答案。在文学艺术方面,误读是普遍存在的。误读可以产生一些新的可能,激发出一些新的问题,但一味的肯定误读也是不可取的,这样会流于一种无限的可能,是艺术本身的存在变得毫无意义,无节制的解读是一种无谓的放大,阅读体现对创作者的尊重,我觉得还是应该尽可能的理解作品的本来意义,尽管这样不太可能发生,但这是一种品质。
孔子说“温故而知新”,是有道理的。伟大的作品常读常新。对作品的深入阅读是对创作者内心世界不断的深入探究的过程,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理解会愈加深刻。同时对作品的深入阅读也是对自己内心或者说对自己世界的一个不断地体悟过程,误读的很重要一点就是这个“误”的所在之处恰是作者自我的写照,对于我们的创作是弥足珍贵的。在我们小的时候,没办法见到好的大师作品的印刷品,更遑论原作了,但不妨碍我们对大师作品的解读,是一种绝对的误读,等见到原作时,与想象中的色彩是千差万别。恰恰是这样保护我们天真的感知,我想是因为真诚,原作无法超越你的想象,使你可以平视大师。
 
谭畅:这段时间我有意读一些双语对照的诗集。看那些得了诺贝尔奖的诗人们的诗,读他们的原作,再对照中文翻译,确实发现有很大的误读成分。文学,尤其是诗歌,深深植根于本民族的文化遗产和文化背景里,充满了只有“自己人”才心领神会的精妙之处,诗歌是隐喻的极致之作。否则,只看译文而不了解其文化背景的话,理解起来就会差出千里万里。这还没把诗歌翻译者掌握前后两种语言的水平不均,所导致的人为损耗计算在内。想达到阅读原文时那种“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感觉,就难了。所以,一般人就自然会觉得,所谓外国的名作,是很好,但也不会好到天上去。
 
赵峥嵘:这种好是有时代背景的,具有当下性的。杜尚的小便池到底有什么好?他针对的是当时的那个语境,以反叛解构主流意识为出发,而现在的许多艺术偏偏以西方这一套僵化的标准作为“判断标准”,最后就会觉得无路可走。杜尚一直不把它的艺术认定为艺术,是用否定自身的方式来否定当时的艺术。中国的许多自惯于“当代艺术”的艺术,作为西方艺术的“误读版”,本身就作为一种误读,在相当程度上,本应该可以和恶搞、反讽、解构、非主流和反叛等后现代话语互换,具有一定的 “草根性”,可视之为新文化的代表,属于非主流文化挑战或颠覆主流文化范畴,本该具有不可忽视的文化意义。可放眼世界,实际上那些所谓的僵化的当代艺术却向叫板对象看齐而非以另类方式表现自我,这显然已不是什么具有反讽作用或挑衅意味的误读精神。它真的就成为这么一种象征符号,如此来看,以“当代”命名的各类文化事件,实在还不如芙蓉姐姐的一段恶搞视频来得有力量。对某些所谓的僵化的当代艺术不要抱过高指望。这类行为无非悦己娱人,再多说就显得有点假。试想,挑衅尚且够不上,还谈什么颠覆?至于与解构相对应的反叛精神,更不用提了。我还担忧一点,随着“当代”一词泛滥成灾,其话语(权力)资源恐怕很快将被消耗殆尽。在现代消费社会中,沦落为最为寻常不过的文化流行特征。
 
罗奇:说得很有道理,中国目前的所谓的当代艺术在很大程度上面对西方的价值规范或流行样式连挑衅也说不上,何谈颠覆。“当代”一词实际上已经成为经典话语,成为打击或评判当下艺术的一种方式,而什么是对当下生活有意义的作品谁也搞不清楚,暴力美学与艳俗艺术还有卡通图式成为“当代”的代名词。这样的一种具有精英意识的流行思想是我们应该警惕的。确实多元、误读、恶搞、反讽、草根意识等是我们这样的一个时代的特征,个体意识膨胀,每一个个体都在一定意义上宣泄或发挥自己的感知感想。看似多元共存,繁荣昌盛,还有百花齐放。但这与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还是有区别的,现在的意识状况如同阿多诺的“碎片”,大家是意识到自我的存在,但同时是一种无根的漂移。是一种集体意识的流放。宣泄多于建设。我们该坚持什么?该放弃什么?究竟行走在哪个方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答案是怎么样都行,它的另一面是怎么样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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