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笛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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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0-08-07 15:54:37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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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您近期的作品取了一个什么名字?
       
    扬:《1-6》系列。
   
    谷:为什么叫1至6?
   
扬:1至6从阿拉伯数字来理解就是“要顺”。本来名字是0至9,是对父亲几年前无意间创做的一幅作品。那幅画是有感而发的,因为画的父亲戴老花镜,正好隐含了边框,把眼镜的外形塑造成了一个阿拉伯数字9-久,由这个联想到父亲对我的思念。老人家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小挂历,每天扯下一张,家里的保姆每次要丢弃,他都舍不得,他会攒着,一张、一张地攒着,计算自己女儿出门多长时间了,去北京多久了……保姆明白他的心思,我特别感动。   
    谷:父亲的表达往往都是很含蓄的。
   
    扬:这是很小的一件事,我每年一出来,对他都是揪心的思念和牵挂。我做《0-9》系列,0寓意到北京脚踏实地从零做起,父亲想象得出我从首师大上学毕业到宋庄生活的艰苦,有时候父亲心疼的说:“回来吧,干嘛跑到北京吃那个苦”。
   
    谷:父母都是这样,无论多远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在受苦。
   
    扬:在京求学,比我在新疆生活了几十年走的路都多,奔赴着看展,阅读各种资料,恶补很多的知识、信息…… 为父亲做的这个系列,有一个很巧合的是“1”。当时我运用泼墨,等到第二天干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然形成了一个“1”, 类似于一只脚,我想是天注定让我脚踏实地地去走。
   
    谷:偶然的形成。
   
    扬:无意中形成的一个“足”,然后自然地一看就是1,整个系列里边1是最满意的,这也是我做人的原则。我到北京来七年了,一直都在坚持,每天都在踏踏实实地作画。
   
    谷:人就应该这样。
   
    扬:我有很多时候,画画的时候就化妆,一个无心的构造或者是构图会给我启示和灵感,感觉很有意思,从中可以悟到一些哲理,觉得你就应该那么去做。很多画面,几年以后我反过来琢磨那幅画还能够再现当初无形中的巧合,让我有一些意念,一些感动。遗憾《0-9》系列没有完成,春节我陪父亲住院,这个系列衔接不上了,可能一气呵成比较好。
   
    谷: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扬:陪我父亲住了一个半月的医院,真切感悟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谷:对,有时候医院的氛围挺影响人的心情的。
   
    扬:回到工作室来就睡了两天大头觉,狠狠地把那一个半月的觉好好地补了一下,突然决定把它改成《1-6》系列。
   
    谷:有一种不完美,就相当于比较完美。
   
    扬:对,我感觉好多时候残缺反而更能体现一种美。   
    谷:父亲在你心中一直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
   
    扬:我小时候是在父亲肩膀上扛着长大的,感情非常地深。记得小时候,他要出差,我就会光着脚丫追赶车,在地上打滚……父亲是我在宋庄能生活的精神力量。因为母亲走了,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母亲。很多人都说我继承了她的很多优点,能吃苦耐劳,有忍耐力,拼劲,对人,对事都挺踏实、挺朴实的一个人。我父亲是老了之后脾气暴躁了许多,但是对我的疼爱始终如一。
   
    谷:您来宋庄多久了?
   
    扬:两年。
   
    谷:经常回家吗?
   
    扬:回,一年回两趟。在首师大美院上学的时候,有两年没回家,现在想想都挺后悔的。
   
    谷:两年没有回家,再见到父亲是什么感觉?
   
    扬:泪汪汪的,那个时候我母亲在世,进门第一句话让我特别开心,她说:“我女儿到北京长高了”,呵呵。
   
    谷:父母还是很想念你的。
   
    扬:对,老是割舍不开。
   
    谷:您觉得父亲的形象对您的艺术创作有什么影响?
   
    扬:我画面里老头的造型居多,这个也都是在借他们的形象抒发对我父亲的一种爱,我的启蒙作品就画的是《伴儿》。就是目前我最满意的,因为琢磨这个画在找自己的个人语言,花了很多心思,阅读了大量的资料,可能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心理无形的表达。
    谷:主要是什么题材?
   
    扬:就是父亲和我。
   
    谷:始终割舍不断你跟父亲之间的联系。
   
    扬:就是父亲和我,然后是一个小毛驴,我喜欢小毛驴的勤劳、朴实。而且我喜欢去画我们新疆的建筑,植被,用当下的语言讲述自己的故事,体现自己民族的精神,感觉生活在家乡,始终在画面里寻找回家的感觉。
    谷:从您《1-6》这个系列作品当中,哪一张的作品形象跟您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最贴切?
   
    扬:第六张。
   
    谷:为什么这么说?
   
    扬: 9的倒置形成6。
   
    谷:觉得画出跟您父亲形象可以稍微到此打住。
   
    扬:对,久到顺,这样《1-6》让我自己心理也比较满意。
   
    谷:你父亲现在怎么样?
   
    扬:我父亲目前状况挺好,我每周会打几个电话,关键是我父亲心态特别好,我遗传了我父亲的性格,哈哈,我有自恋症。
   
    谷:这样身体恢复得会比较快一些。
   
    扬:人的身体好跟心情特别相关。
   
    谷:有时候一些问题都是因心情而异的。
   
    谷:现在也经常回去吗?
   
    扬:我比较注重是每年的春节,还有八月十五,这两个节日就想办法赶回去,今年9月10号本来是要回去给我父亲过生日的,恰巧是宋庄艺术节开幕的好日子,不能如心愿了。   
    谷:现在因为事业忙碌,如果真的有一天跟父亲人各一方会觉得遗憾之类的,现在好多人都面对这个问题。
   
    扬:是。
   
    谷:到底是成就自己的事业,还是尽孝。
   
    扬:很多出来的都不容易,我是属于特感性的,话茬一打开,说到动情处总是情不自禁地会流泪,拿泪水和汗水来比,泪水透漏出我的无能,感觉想博得一种同情。所以我尽可能地让自己不流泪,多流汗,其实我在这方面做得差一些。在父亲尽孝这一块,我争取做得更好,深知父亲就一个。
   
    谷:无论自己怎样忙,都会抽空回去看看。
   
    扬:现在就像你说的,越来越觉得离父亲稍微距离有点儿远的,以前想回就回了,现在有点儿不受自己的控制,时间不由自己去选择,昨晚给父亲打电话说这边太热,他说:“那么热,就回来吧”,我说:“流着汗也得画画,得出好作品才是。”
   
    谷:这么努力地去画画,是想回报父母?
   
    扬:对,就是没有让他们看到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我感觉就是一种人生的失败。让母亲看到的我就是辛苦.吃苦……在北京无奈的一种选择。我是想趁我父亲在世的时候,让他能够心里有一点点欣慰。
   
    谷:现在来说,您回家的时候,您的父亲会说您的作品怎么、怎么样吗?会有这种交流吗?
   
    扬:我父亲会喜欢我的像小品类的,像创作类的,他也不太能看好。
   
    谷:比较传统。
   
    扬:对,很传统类的,我父亲,包括说到新疆很多人对我的创作是不能够理解的,这也是我留在北京的原因,我选择北京,因为这边有更大的领域能让我去画我自己想画的画。
   
    谷:这边的舞台比较大一些。
   
    扬:对,这边的领域太广,我的画应该走向国际化的,走向世界领域的。如果回新疆,思维过于狭窄,感觉自己发挥的余地也比较小,太薄弱。尤其是当代这一块,根本不能前进,不像在宋庄随时出门就感觉到你有可学的东西。任何一个展览不管好坏,哪怕有一点能够吸收的营养都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在新疆生活的资源特别好,就是让你能入画的很多,我每年回家也会走很多自己没有走过的地方,去收集一些素材资料,丰富自己的画面。
   我一直眷恋新疆,恋家,恋父亲,始终割舍不掉这块情感资源。很多人画上几年就会放弃,我不会,可能这辈子都画不够,源自故里枝繁叶茂,根在那里。我不是为家乡做代言,真心期盼世界上更多的人去欣赏新疆的风土人情。
   
    谷:在自己的心里。
   
    扬:我觉得那块沃土养育了我,我要回报。
   
    谷:您最想在远在新疆的父亲说点儿什么?
   
    扬:开心健康!
   
    谷:好的,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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