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峰和他的水墨花鸟画创作

李雪峰和他的水墨花鸟画创作

李雪峰和他的水墨花鸟画创作

时间:2011-01-20 15:19:37 来源:

>李雪峰和他的水墨花鸟画创作

静其思虑  呈示心境
------李雪峰和他的水墨花鸟画创作
 
 吴川淮
    一

  人有人缘,画亦有画缘。
我知道李雪峰这个名字已有十年,但一直未见,只见其画。从画中我想这雪峰可能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人,或许还留着长长的头发,一见就像艺术家似的。乙酉年的初夏我才见了这个叫雪峰的画家,有意思的是,他较胖,话语呐呐,一脸憨厚的笑,一点不像是什么画家,一身洁净、这让我想他倒很像一个工程师。天地造化真是奇怪,就这样的人能画出那样纯粹的画,神!

  他的墙上就挂着他的画。我惊异他的画。我觉得他的画把他拉得很远。我感到那些画都特别得静。花静静地开着,鸟儿的扑闪扑闪翅膀瞪眼瞧着这世界。那根静静的藤蔓从画外缠绕进来,拉扯着画里的那片天地……
小小的眼睛的雪峰,在他的画前只是那一脸憨厚的笑。人不可貌相,天底下这画家也不同,我和雪峰在一块,不用饮酒,只是埋头喝茶,拉着闲话,却处处又透露着画“机”。当时虽是初见,我却立刻就喜欢了这些画和创作这些画的雪峰,我恨不得将这些画全部揭走,我有些冲动。
几年过去了,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一脸的平静,还是那样憨憨的笑,还是照样能够连续几天地窝在房子里作画。这就是他的韧性,有时候让人发急,有时候你也就无可奈何地迁就着他,任着他在他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去折腾。他是一个表面上感觉三脚踢不出一个屁的人,内在却是非常倔强的,不服,虔诚,认真,执着,都说一个艺术家应该有不同的常人的性格,雪峰并没有过于的夸张,相反却有很多的平和、恬淡,这也算是一种性格吧,这种性格的关系也是他绘画的组成的成分之一。
这个世界,能够让人全神贯注地去做一件事,能够全身心地去枕于传统,甚至用自己最为敏感的心灵去体味传统经典画家的每一个细节,这样的人实际上是太少了!而雪峰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对艺术的执着,是他能够枕于自己的天真的本性,并能从传统本身中,汲取一种力量,汲取传统所给予自己的启示,去充满激情与韧性地做自己的事情,忘掉生活中所有的杂累,纯净地去画画,去创作。
“画可观人之性,而即可验人之行。”(清人范玑《过云庐画论》)

雪峰大部分的画实际上都很简单,几朵花,几根蔓,几个鸟,几片叶,连延着成了一个景。但这里有境界、有气息、有精神。而这些画又连通着很多我们要表达的、精神上所渴求的。中国画很怪,水墨似乎谁都能去画,但画出境界,画出心性却很难。雪峰的画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这种高度就是他用笔墨表达了他的心境,并能传达到我们观者的感觉和心灵中来。 当代很多的作画者,基本是在作,你看着那一笔笔似乎都很细,但里面没有自己,看不见自己,全是别人的,外在的,而在雪峰这里,你看他再变,再简约,再复杂,他都静静地在画里“蹲”着,不急不躁,不快也不慢,浑然地透着那么的一种天然,一种融合。
欧阳修在《赠无为军李道士二首》中描述道士手中的琴:“无为道士三尺琴,中有万古无穷音,音如石上泻流水,泻之不竭由源深。弹虽在指声在意,听不以耳而以心。心意既得形骸忘,不觉天地白日愁云阴。”这是述琴,我觉得与读画有相同的意趣。中国的水墨花鸟,就是在极为简净的构图中体现一种宇宙的无限与内在的趣味。惟在简约之中透出趣味与韵律,这才是中国画的大味道,大境界,这里就包含着一个人的绘画功力和对绘画本身那种深邃的见识。这里,不能说雪峰的绘画达到了什么的极致,而是说他正在这方面迈进着,体会着。五六年以来,他的画的总的路子没有变,但明显地再加了其他的东西,但它融合的很自然,很妥帖,没有明显的谁谁谁的影子,这就是消化了,消融成了自己的东西。

中国的花鸟画自明清以来,有两个高峰:徐谓和八大。如今轰轰烈烈的画坛里都看到不少作伪的徐谓和作假的八大,看到扎势,唬人,涂抹,煽情……画坛成了市场,画人不少像商人、掮客,成了浮躁喧嚣的社会里风风火火的人。当然,我也惊异于这些人的创造,惊异于他们每日作画几十张。当我看到商人们拿到厚厚的票子换来的都是那些拙劣的画的时候,我只能无语。而在雪峰这里,你能感觉着古人的根脉从雪峰那支笔里扎着,感觉那笔墨原来是要珍惜地用一颗心来画着,感觉那一笔一画里的法度是不少古人的重叠与创新,是生命的重叠,精神的重叠。如今外面的世界热闹得很,但外面的喧嚣被雪峰堵在门外,雪峰可以一整天整天地看着八大,一整天一整天地在宣纸上一笔、又一笔、再一笔……
雪峰的画,透露着一种悟,他善于结合,他结合着八大,结合着徐谓,也结合着书法。雪峰的作画,分明在是画“道”,八大的简约,徐谓的传神,任伯年的巧趣,他都熔铸之。他更在书法上用功夫,尤其喜爱魏晋残简书札,悉心领会,反复琢磨,在高古里找气息寻生活,所以,他在书法线的力度上,字形的结构上,都别致而有功底。清人方薰在《山静居画论》中说:“有画法而无画理非也,有画理而无画趣亦非也。画无定法,物有常理。物理有常,而其动静变化机趣无方。出之于笔,乃臻神妙。”
雪峰有一颗灵慧的心,更是小心翼翼,如覆薄冰般地勾勒着每一个线、每一个点。他有意与当下的画家们拉开了距离,着意在古人那里取精神。雪峰用笔非常干净和准确。雪峰作画的每一笔,绝不拖沓,更不含糊,他要是以少胜多、知白守墨,他要用笔墨先征服自己。雪峰给自己作对比的,正是古今的书画大家。
石涛《画语录》中说:“于墨海中立定精神,笔锋下决出生活、尺幅上换去毛骨,混沌里放出光明。”在喧杂的闹市里雪峰能静下心来画画,立定精神要与古人作映照,便画出另外的一种境界。“汝齐戒,疏沦而心,澡雪而精神。”(《庄子·知北游》)雪峰画中的气息是纯正的,也是纯静的,他把线与点都交待得很清晰,不含混。所以,他的画作是透亮的,他让你看见笔墨,而这种笔墨是他对古今画理的参悟而来,看似随意却是苦心经营中而来的。“不荡胸中则正,正则静,静则明”(《庄子·庚桑楚》)。唐宋之际,佛教禅宗推崇“禅那”的精神--静其思虑,静中思虑。雪峰是在自我自觉地静悟中体验的,虽然他还只有三十多岁,但他绘画的笔力与他的所思所悟,却超越了他的年龄,虽然他的画作也时有浮躁和火气的地方,但他的画境,品位在当下的陕西画坛却是殊为难得。他在走着一条寂寞与孤独之路,不事声张,安心作画,享受着空虚明净,闲和自在所带来的身心的愉悦。画中的隐光蹈晦是表面的,呈现的是另外的野心,雪峰以画为道,实际上追求着自己的大境。

雪峰画作的另一个特点是简约。
这种简约明显是他在学习和借鉴八大的心得。我总认为,无论绘画还是书法,达到真正上的简约的境界,精神上须是和古人的精神接通的,而且身心又必与自然的世界相融。
简约不是孤寂,不是单调,相反,它是丰富的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勃勃动力。简约是去繁取精,去杂取净,以意会而步佳构,以淡雅而蕴万机。水墨画简约中的丰富是西方油墨难以达到的至境,虽然简约,却至远幽邃。简约的境界,是画家与自然的神会,是精神超越物器的反射,更是老子所谓的“知白守黑”哲学命题在绘画上的体现。雪峰的画,用心颇累,用笔却省。惜墨如金,点彩若珠。他的画作是他对古人的参悟与汇报,你可以从中看到他对古人的那种虔诚,那种交流,更能看出雪峰本人那种超脱,拔俗的心态。

如果说雪峰画到现在这个状态还缺乏什么呢?
我认为,缺一点:禅味。
应该说他画中的那种静净与简约已经有相当的禅味了,但如果用苛刻的眼光看,还不够,还不透,还不清朗。人生的那种透骨的东西还少,由画面之中所显示出的对于生命的温润与挚爱有,缺少的是对“物”的那种虚淡,那种朴拙,那种硬而虚的东西。这实际是对雪峰的一种苛刻,一种求全。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书·大禹谟》)往往在最精微处最见精神,最细致处最见法度。孤独的雪峰在艺道上攀岩着,他是在精神上进行着内在的苦斗,在水墨中泡涨或者泡淡着自己的精神,他在对先贤们的领悟里,生长着自己的花朵和果实。
“师曰:‘唤甚么作万象?’
曰:‘古人不拨万象。’
师曰:‘万象之中独露身,说甚么拨不拨?’”(《五灯会元·卷十》)

“纵使笔不笔,墨不墨,画不画,自有我在。”(石涛语)在当下利欲熏心、浮躁飘虚的情境下,雪峰的水墨花鸟画无疑给我们精神上很大的抚慰。绿野秋山,红花草木,鸟语嘤嘤,一潭碧水。形而上的精神与形质的画面映照的风尘中的精神,是我们内在的写照,是我们意会中的归宿。
“欲返不尽,相期与来。明漪绝底,奇花初胎。”(司空图《诗品·精神》)雪峰今后的造化不可限量,仅凭他现在的状态,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呢?
  我想把他的画珍藏起来,在无人之际,泡一杯酽茶,点一支烟,就那样对望。“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让自然相生相灭,让无边的花草和空中的鸟儿绕我而长,绕我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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