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朋友养了一棵绿萝,长得很好,扇大的叶子,探向四方,绿绿的如玉如翠,经脉分明。朋友由此画了一幅《绿萝》,我觉得很好,于是应约,写了数行字,配在画旁应景,妄言增色了。
每年,朋友也常送我几盆花草,自是喜欢。摆在窗边案几。虽欣赏,却随性而为,时常疏于管理,每每不久就败落了。花虽好,却是可惜了。
我喜花草,室中的花草,有名有意,很漂亮,很高贵,但于我手,却不能长久,非吾不爱耳。
每于野外,闲花遍地,野草丛生,生机勃勃。身处其间,不知其名,不辨其色,却每每陶醉,身心俱舒。
温室之花,高贵雅致,娱人目而养人性,但须小心呵护,方显其相。野外之花草,虽经烈日之曝而不失色,迎风雨之催而不倒,郁郁葱葱,勃勃千里。不因高贵而昂首,不因卑微而垂頭。不卑不亢,彰显着生命的蓬勃之美。
花草如此,人生、绘事亦然。
甲申年七月于北京三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