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艺术史和心灵史的《黑白史》

作为艺术史和心灵史的《黑白史》

作为艺术史和心灵史的《黑白史》

时间:2011-07-25 16:05:09 来源:

>作为艺术史和心灵史的《黑白史》

( 2000年)

     《黑白史》的出版一改实验水墨一贯的出版模式,把整体裂变为8个单行本,这是实验水墨以来出版的第一套丛书。欲求使个体从整体的氛围中浮出来,是这套丛书最突出的特点,除了要个性鲜明,还应有个人史的意义,这些《黑白史》显然都做到了。正如同印在扉页上的“黑白史释义”,说这套丛书蕴含的内容和意义:“是世纪末中国心灵史的一段缩影;是一组实验水墨是是非非的故事;是一本黑白精印的美术文献”一样,一人一世界,呼之欲出的生动在读者的心目中,最终形成的是一个个须眉清晰的面孔。就这样实验水墨画家准备从作品的后面走到前台,面对喜欢或不喜欢自己艺术的人,开讲自己的故事。

     《黑白史——中国当代实验水墨》,出版的时间是2000年10月,但动议则是早在1998年10月上海美术双年展期间,酝酿了近一年的时间,直到1999年11月才给画家发出约稿函。

      在1998年的上海双年展上,实验水墨很是出了点风头,根据上海美术馆事后编的研讨会纪要内容,可以感受到人们对实验水墨的话题的兴致。或许受到鼓励,我和张羽都想马上再做点什么事情。当时被邀请参展的画家和批评家都被安排住在金山饭店,我和张羽一间房,我们想来想去觉得最好是出一套个人的单行本,出得好玩一点,有了初步的想法,我们就跑到隔壁把殷双喜叫了过来。

      殷双喜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他认为根据目前的形势发展,实验水墨主动争取公众的了解很有必要,这其实是在为自己的生存争取空间,同意做这套丛书的策划人。实验水墨一直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在并活跃于中国画坛的,很多人觉得它很神秘,对它的了解犹如雾里看花。这次在出书方面改变一下思路,多谈一点人,把画家作为故事的主角,或许能更好地帮助人们了解他们的艺术。接下来三个人开始讨论书的体例结构。先是有了书名《黑白史》,再是确定了8个人选。想用8个画家不同的个案方式来拼合一幅1992年至1999年实验水墨的图景,创造一种生动、真实、亲和的姿态,拉近它和读者的距离。一致同意请皮道坚做这套丛书的学术主持。

      殷双喜认为于这套丛书应该在这两方面对实验水墨未来的发展有所帮助。一方面,实验水墨到了应该考虑艺术市场问题的时候了;另一方面,实验水墨的艺术史地位也有必要加以肯定。在他看来,这两方面的工作是同等重要的。他决定从艺术品收藏和艺术赞助人对艺术流派和时尚风气的形成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这点上,展开他的论述,而皮道坚则站在艺术史的角度,分析或肯定实验水墨的艺术史价值和地位,两篇文章互为映衬照拂,就能给这套丛书予史学的眼界与现实的眼光。

      皮道坚在文章中指出,既然90年代实验水墨是20世纪中国水墨艺术现代转型的最后一个重要环节,成为蕴涵着中国当代社会心理结构和集体无意识层面丰富内容的文本,成为世纪末中国心灵史的一段索引,那么,对实验水墨的作品研究、画家的研究以及相关的文献资料的收集,就应该是一个有学术价值的文化课题。

      殷双喜则在文章中说:我们只要想一下中国古代的皇家收藏、清代的扬州画派,以及其后的海上画派,岭南画派等,就可以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强有力的经济后盾支持了艺术家群体的形成,以及艺术交流研究风气的形成。从近年来中国水墨画的发展来看,实验水墨确实已成为中国当代水墨艺术发展史中的一个重要现象,对这一现象的分析、研究和收藏,将会成为世纪之交的中国美术史上的一个重要课题。

      批评家文章中的观点,无疑又会成为批评关注实验水墨的崭新话题,尤其是殷双喜谈及的内容。说明在他看来,实验水墨作为一个群体的活动方式不仅仅只是在单纯的创作层面上,它和它的赞助人之间的关系,完全可能成为艺术史中一个十分特殊的例子,那就是随着实验水墨成长起来的,是另一个同样最有现实意义的赞助人行为和集团的成熟与形成。读殷双喜的文章,我就想到了黄专那个著名的一问:谁来赞助历史?在黄专看来,“我们需要一部新的艺术史,而只要幸运,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这部历史的赞助人和撰写人”。他这句话主要是针对艺术赞助人说的。

     《黑白史》的确为那些想了解实验水墨或准备进入现代水墨收藏的个人,提供了一个较为翔实的文本或研究的基础。它集中了实验水墨画家近十年里的代表作、实验水墨之前的情况、大量的和创作相关的各种文档资料:图片、年表、自传、背景资料、收藏记录和评述,的确是难得的一份艺术家个人档案。

      作为传主的艺术家的故事和心曲以自传的方式道来,就显得格外的亲切与真实。令人惊讶的是,实验水墨画家普遍能写,能把文字拿捏得既感性又生动,娓娓道出的故事和那些来自心灵深处的爱恨喜悲,以及对苦难的承受与抗争,都令人感动。每一篇自传都有一个令人心动或好听的标题,如《风中的帆,使生命之舟节节进展》,《现实与梦幻交错的四十个夏冬》,《生活、艺术,思想的交错轨迹》,《回望十五年》,《积石小记》,《梦,四十年前及之后》,《自传性自述》。

      自传无疑给了画家一次写作的机会,让叠压在心灵深处崖页般的记忆,片片剥落,还原成声音与景象,成为横亘于作品后面的鲜活的背景,有理由相信,它们和作品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它们是人格和精神的砺石,让人终于理解到了,实验水墨画家何以会有非凡的韧性与坚强的毅力。

      正如同殷双喜告诉我们的那些古代的故事一样,现实中的实验水墨和它的赞助人,在不经意中继承了这种传统,《黑白史》幸运的是得到了圆照堂艺术收藏画廊黄真和陈强的赞助。黄真和我在湖北时就是朋友,他那时还是武汉水运工程学院的一名教师,他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专业是材料科学与工程,却喜好画和收藏。黄真的这种爱好是受他父亲的影响。父亲的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字画古董营造的氛围里,对古玩字画自是内行,80年代任中国长江轮船总公司教育处处长,有机会接待过很多沿长江三峡写生的画家,就是这段时间培养起黄真这方面的兴趣,随之结识的画家也多了起来,但只有等黄真结识了刘一原、皮道坚和我之后,才对现代水墨发生了兴趣。他是1994年到的深圳,曾任深圳招商港务股份有限公司老总的助理,1996年在我调到深圳不久,他便注册了圆照堂艺术收藏画廊,大有放手大干一番的气魄,当年我母亲住在我这里,“圆照堂”三个字就是我母亲题写的。

      因我的关系湖北美术出版社一口气给了8个书号,刘明和我中学、大学都是同学,当时他在出版社负责《美术文献》,在他看来,《黑白史》和《美术文献》的性质一致,都属于以纯正的学术品质和严肃的态度在凭良心做学问,承续着的是从《美术思潮》开始的湖北的学术传统,象是湖北人做的事。我听了格外的舒服,刘明对我提交的选题报告,几乎就没提什么意见,很快就在电话里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设计和编辑的事自然是张羽的,这个人肯做事,不怕麻烦,性格细腻,特别会编书。这活繁琐细碎,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没有耐心不行。杨小彦对他的工作曾经有过这样的评价:对实验水墨,张羽的一个实际贡献,那就是从出版的角度来持续地推进水墨画的发展,这种实际工作的重要性,甚至比之单纯的画几张画更具有现实的意义和作用,其意义在于力图插入近代史当中,使水墨画成为“历史”的一员使之具有“历史的意义”。实验水墨里有张羽是一种幸运。

      封面格式的设计交给了杨志麟。作为南京艺术学院装帧设计专业的教师,还是个极有天赋的艺术家。他在封面设计中强调的是一个黑白与光影的概念,这个概念在杨志麟自己的那册里是梦幻般的,根据这样的设想,每个人都应该有不同的讲究,遗憾的是杨志麟只给出了个格式,其实的封面都是张羽根据那格式来的,虽有讲究但总不如杨志麟的有味,8个封面在我看来,杨志麟的最有意思。

      人们对《黑白史》的反映越好,对我来说就越觉得是一个遗憾,这是一个出在印刷环节上又无法补救的过失。《黑白史》紧赶慢赶的出来就是为了赶上了11月份北京图书订货会,结果倒不错,在订货会上被人看好并下了订单。那个要命的过失直到这时才被人发现,在我那本书里皮道坚和殷双喜文章的页码颠三倒四,一片混乱,这是一个严重的事故,这样的书自然遭到退货并要全部报废。出版社虽决定重印,但错误既已酿成,根本上是无法挽回的,这意味着《黑白史》在全国书店上架时其实只有七本,对那些既使有心买全《黑白史》的人,也许至今手头上还是七本,这是作为整体的《黑白史》的损失,更是我个人的损失,这个从头到尾,让我花了不少时间与精力的,并寄予厚望的书,却让我感到很失望。对我来说,等于丧失了一个十分有新意和重要的把自我推荐给大家的方式和机会,直到今天,我在深圳书店没有见到过我的这本书,外地情况我想也一样。就是说,有些机会是失而不可复得的。

注释:
 ⑴皮道坚《从艺术史和心灵史看90年代实验水墨》,载《黑白史•中国当代实验水墨》,湖北美术出版社,1999年
 ⑵殷双喜《实验水墨的文化意义及收藏》,载《黑白史·中国当代实验水墨》,湖北美术出版社,1999年
 ⑶黄专《谁来赞助历史》,载《艺术·市场》,四川美术出版社,199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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