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1904—1965) 竹荫仕女
创作年代:1946年
设色纸本
尺幅:85×37cm 约2.8平方尺
款识:此帧杜翁诗意 忆为丙戌仲春所写 庚寅白露后 傅抱石补记
钤印:抱石私印 抱石斋 往往醉后
鉴藏印:长石斋藏
著录:1. 《画坛拾微》P93 西泠印社出版社2006年
2. 《近现代中国绘画名家名作赏析》P113 西泠印社出版社2006年
3. 《集古斋书画拍卖年鉴2011》。
4.《长石斋珍集》,中国美术学院出版,2012年
注:1、《竹荫仕女》列为中国美术学院2005年历代名家经典作品鉴赏课程。
2、该拍品经傅抱石作品权威鉴定专家傅二石先生鉴定为真迹RMB 3,000,000—4,000,000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此首《佳人》乃为杜甫五言古诗,以比兴的手法描绘出一个战乱时被遗弃的女子,在中国古典文学的人物画廊中,成为一个独特而鲜明的女性形象。而傅抱石先生也同样是在战乱时期,用比兴手法作画,借杜甫之意,绘《竹荫仕女》以抒情怀。
杜甫以“赋”的手法描写佳人哀怨凄苦的同时,也借助“比兴”赞美了她高洁自持的品格。固然,“牵萝补茅屋”那简陋而清幽的环境,“摘花不插花”那爱美而不为容的情趣,已经展示出佳人纯洁朴素的心灵;但“采柏动盈掬”和“日暮倚修竹”的描写,却更将佳人形象与“竹”、“柏”这些崇高品质的象征联系起来,从而暗示出这位时乘命蹇的女子,正像那经寒不凋的翠柏和挺拔劲节的绿竹。同样,“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两句也是象征女主人公的高洁情操的。出山水浊是在山水清的陪衬,核心在于一个“清”字。诗人是要用山中泉水之清比喻空谷佳人的品格之清,与“倚竹”、“采柏”是出于同一机杼的。
此首《佳人》作于乾元二年秋,正是“安史之乱”发生后的第五年。杜甫不得已辞掉华州司功参军职务,为生计所驱使,挈妇将雏,翻过陇山,来到边远的秦州。杜甫对大唐朝廷,竭忠尽力,丹心耿耿,竟落到弃官漂泊的窘境,但他在关山难越、衣食无着的情况下,也始终不忘国家民族的命运。这样的不平遭际,这样的高风亮节,同这首诗的女主人公是很有些相象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傅抱石先生的《竹荫仕女》作于1946年,正值抗日战争结束,国内解放战争的开始,同样面对战火硝烟,流离失所,傅抱石感慨良多。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对于傅抱石的艺术生涯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期,居于东川的傅抱石遭逢家国之变,且生计困顿。胸中块垒往往倾注于画,这一时期创作的大量的山水、人物,代表了傅氏艺术的最高水平,有的甚至成为他一生的颠峰之作。此幅《竹荫仕女》就是其中一件不可多得的佳品。
画面以飞动流畅的散锋笔法,描绘人物动势。运用不确定的线条在貌合神离、若恍若惚之间,勾勒出一位女子倚竹侧目的情形。画中女子体态颀长,面目丰腴,似有唐以前仕女风貌,为傅抱石绘古代仕女的典型造型。头部略有低垂,樱唇微努,若有所思,眉宇之间流露哀怨之情。傅抱石一反传统人物画刻画眼睛勾、染的手法,采用散锋点睛,夸张眉目、加重眼睑,使得画中女子凄迷的思想感情通过眼神跃然纸上。高古游丝描般的衣纹劲健飘逸,色彩淡雅,明净高洁。身后修竹出离画面,以暗淡墨色相衬托,深得“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意境。
《竹荫仕女》的构图简练,实因内涵的深沉之故。佳人,自然是美人,但又不仅仅是只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的美人。杜甫的佳人不是容貌意义上的,而是精神品格方面的。形貌美丽,加上对情的敏感执着和内心不可移易的信念,三者的结合才是佳人,才能成为傅抱石的构图形象。这是傅抱石先生对仕女画的认识并为之实践的标准与宗旨。诗圣之作的精神,深合傅抱石先生之心,那就是画美人必先画出有品有格的人,然后才可能是美人。“日暮倚修竹”的场景是诗里就有的,傅抱石点石成金,女子面前的大片空白正是虚拟的不可知的未来,但有了背衬的坚韧与劲节,她就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
六朝《女史篇图卷》有对女子说教的倾向,傅抱石却一反其径,他对女性的赞美首先基于品格,一个有着修竹劲节般情操的女子,理所当然地可以目之为是对美好品德的称颂。佳人倚竹,支撑身心的是内在的品格和修养。环境恶劣也好,处境困难也罢,不改的是执着与坚守。徐悲鸿先生在1944年也曾以杜甫的《佳人》为题材作画《日暮倚修竹》,与傅抱石先生相比,徐悲鸿更注重意境与技法,而傅抱石的这幅《竹荫仕女》则更注重内涵与情绪,也更为接近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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