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浡君作为一位云南的风景油画家为大家所熟知,他所描绘的村庄和山川受人欢迎,他的绘画风格色彩绚丽,用笔松动,大气,是富有才情和激情的绘画。 我所说的这些作品,他大部分都是靠对景写生完成。
如果说他过去的绘画因为走村串寨而拉近了他与农民和土地的关系,那么他最近的创作方法却有所改变:他从热衷于到户外写生创作,追寻那些瞬息万变的光影以及时间在画面中的颤动感,到他最近沉静下来在画室里边经营画面,制光布影,以印象派的画家为例子,他是从凡·高过渡到了雷诺阿的创作方式。
雷诺阿就是主张艺术家只需要在画室工作的人。坚信在画室一样可以画出色感十足的画面来。不管怎样,徐浡君因为工作方式的改变,他画面所提供的信息和传达的内容也有所不同。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在一幅画面前琢磨和经营。画面也变得做工精细、简洁。那些画面中原本张扬的激情被“持久的耐力”塑造得更加具有时间性。
更加重要的是:与过去的写生相比,他进入到了主题创作的追求中:“绘画表达思想而并非取悦于人的眼睛”在他的这批作品中表现得更加强烈。
以他的”蝶恋花”系列为例。同样的花卉题材,与过去写生时强调笔触感不同.他的创作尽管依赖照片,依赖自然,但他给予了自己更多经营画面的时间:他只从照片——“自然”中提取有利的元素,与过去更加尊重“当时”和“当地”的真实性不同。这并不是说他放弃了时间和真实性,而是他从过去的经验出发,加入了更多的理性创作思维,花不再是看见之花,而是生命之花。是“寂寞”是“爱恋”。花更加着重“恋”字.从他对作品的命名中也体现了这一点。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了,“昙花一现”,花期的短暂让多少人惋惜咏叹。
作品中提供的隐语和基调是明确的:爱是主题。浡君生活美满、家庭幸福。愉己悦人,他的小资情调同样可以感受。从他鲜亮的色彩和艳开的花中可以体会这些,但这只是画面的第一感受罢了。再细细看:他在创作手法上别出心裁。作品看似写实,但他并不是采用纪实的手法。主观用色是一大特征:一片叶子,你可以看出三五种颜色来,有些颜色已经超越了我们所能够在植物中所能看到的颜色,但是画面给人的感觉却使对象更加具有生命感。那些红色的叶脉我们感觉到了血液的存在和流淌,而不是物理学的叶绿素了..
蜜蜂、蝶与花之间是那种淡淡的爱。不是”糟蹋”的感觉。蜜蜂蝴蝶躲于隐处,不是那些明目张胆的爱。蝴蝶与蜜蜂处于正常的大小,不是外星人与大熊猫,或者鬼子来了的感觉。心是细腻的,爱是充满激情的。这符合一位四十多岁成熟健康男人的真实想法。
画面当中当然也可以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个体与集体之间的关系。这是作者在画面的构图之中完成的。他的作品总是花多虫少,并非表达鲜花无限多,而我却单恋一枝花。在这里,花是共享的。蜜蜂和蝴蝶成为画的景致,动物(昆虫)的可移动性,也可以根据我们视线的转移幻想蝴蝶很快就会飞到这里来。花和虫皆为有情,花和虫彼此相依。这里所传递的是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我想这也是对自然界生物链的和谐之美的一种讴歌。
油画花卉自16世纪尼德兰地区伟大画家扬·勃鲁盖尔提到一个高度以来,到17世纪荷兰的静物画中,花卉画日益昌盛。花卉成为画家偏爱和市场欢迎的一个题材。 由于“人”的需要,今天画花的画家自然也很多,在中国画的领域也有花鸟画种,而且是一个巨大的画种,但我认为徐浡君是画出其个人味道和立场的画家之一。 著名艺术评论家,西方美术史研究学者王端廷先生说“ 把花画得能招蜂引蝶的是写实主义者,能从花的颜色中看到阳光的是印象派。声称要画出花的细胞的是现代主义者,试图画出花的基因的则是后现代主义者。”浡君先生的作品占有四者的元素却介于这些主义者之间,作品直接面对心灵。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重要的是你与他的作品相遇,通过他的画你遇到了你自己,您的家庭和幸福 。我想这正是徐浡君创作的乐趣和意图所在。
林善文于春城
2011年5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