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种庄稼一样投资艺术品<br>专访卓克艺术网董事长牛育民

千高原艺术空间总监刘杰、卓克艺术网董事长牛育民、著名油画家、四川大学美术馆馆长熊宇

        “艺术品投资同样存在博弈心理，很多投资人对自己选择的艺术品有着坚定、顽固、一意孤行的信心，在艺术品市场的浩荡大潮中起起伏伏。这里会成就一批人，也会毁灭一批人。”牛育民，因其对当代艺术品收藏投资有独到见解，被业内称为“当代艺术和近现代油画 投资的旗帜”。当记者反问他，“你属于哪一类？”
        他非常肯定地大笑，“我当然是成就的那一类！ ”
        这面旗帜仍旧聶立，每年将数百万的资金不间断地循环投入艺术品市场。但是牛育民不太愿意多提自己过去的成功，“我过去成功的方法，现在可能不适用，要根据时代变化，不断地去发现新的方法，找到适合自己的四两拨干斤的方法。”
        不过，他也承认，“现在的艺术品市场，机会很多，机遇很大。”
        收是眼光，藏是体系
        来到牛育民的家中，随处可见的艺术品，让每一位来客最直观地感受到他收藏家的身份特质。只看书架，随意地摆着日本铁壶、摄影照片，夹杂着各个时代的手工艺品，还有几瓶陈年茅台。就好像他家花园里梅花树下撒的几把白菜籽，混乱又热烈地标榜着主人对艺术品的狂热。
        “投资源于收藏，收藏源于崇拜。”最开始的时候，学习艺术的牛育民觉得自己画得不好，便开始收藏别人的画。这个时期，他已经在安徽省艺校当了几年老师，接触了不少画家，完成了知识储备和资本积累。尽管被誉为第三大投资市场的艺术品市场，一直被外界理解为风险小，回报高，但他还是认为“不要贸然地去做一件事，建立在文化性上才有自己的价值”。
        “只收藏不投资，当藏品达到一定数量后，行为就会结束。”他的方法是收藏与投资结合，两者的目的性不一样。他最喜欢的几十件藏品一直放在那里，不会变动。而在中国当代艺术上，他以投资为主线， 收藏为辅。“中国当代艺术与传统艺术的形式有着强烈的冲突，展示了杰出的创造性，代表着当代人的声音，我觉得被感动了。”
        周春芽、王庆松都是他很早就选择的艺术家，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证明了他的眼光。他还提到了自己的老师朱新建。“2006年，我们去买老师的画是500元1平尺，当时纯粹出于对老师作品的喜爱。”3年前,朱新建作品的价格涨到了2000元1平尺,2012年是1万1平尺，2013年是三四万乃至10万1平尺。牛育民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朱新建老师在艺术上的创造性、尝试性，让他在中国美术史上有着独特的意义。”
        “首先你要对市场有预见性，要对艺术品价值的被发现时间有预见性。市场变来变去，总会有一些艺术品在市场表现不错。”他最怕的是有朋友买了一两幅画后，就开始储记市场反应，“他们问我，怎么卖掉以后就涨价了，这让我怎么回答呢？收是眼光，藏是体系。艺术品投资就像种庄稼，它们的生长期和成熟期都不一样。你就要将它们岔开种，才能每个时期都有收获，剩下的你得等待。”
        他说艺术品投资需要耐心和坚定的信念。朋友聚会时，曾有一位爱收集名牌包的女士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名牌包的拍卖？ ”
        牛育民笑了，“以后一定会有，请等待时间！”
        手握规律，眼观艺术
        “艺术品市场像一座金字塔，当塔尖部分不断拔高，进入‘亿元时代’，底部基础就必须扩张，才能保持整个金字塔的稳固，艺术新生代的价格必然要上升。”看似毫无头绪，黑马拍品不断的艺术品市场， 在牛育民眼里，都平稳地遵循一定规律在运行。
        他琢磨出来的规律也不断被市场验证。“近几年当代艺术包括油画，市场表现没有前几年好了。渐渐起来的是近现代书画，还有在世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
        2013年5月底以来，银行间市场的“钱荒”骤然加剧，并且蔓延至债市、股市，面对股市崩盘式的杀跌，不少人把眼光投向了艺术品投资。“此前的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都对艺术品市场有一定影响，但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牛育民举了一个例子，“我朋友的服装公司需要盘活资金时，所有的衣服都要降价处理，但艺术品不一样，没准儿下一轮价格更贵。” “艺术家不是一代人发现的，艺术品价值会被不断地被再次发现。最需要注意的是，艺术家的价值是否被市场透支，那就像踩了地雷一样。”
        从事艺术品投资十几年，牛育民的无数次成功来得并不偶然，也不容易。“我对自己的选择是有信心的，但我的选择可能是孤独的， 要过好多年，才会有人认可我。”他说，有时候，孤独的时间有点长。
        他不断地提及自己对收藏的热爱，“要享受艺术品本身带来的乐趣，不要光顾着投资。”投资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件好玩的事，“市场就像一个交流的平台，能与别人有互动，丰富收藏的层次。”
        一直喜欢在外面跑的牛育民最近把目光转向了安徽本地艺术品市场，签约代理了三位安徽艺术家，“安徽的艺术特别有待发现，它有更大的创造空间。”说到这里他语气兴奋起来，“我希望创造一种投资人与艺术家紧密结合的新模式。做一点别人不做的，我觉得更好玩。” “从世界经验来看，以后中国征收遗产税是必然的，因此艺术品市场还将扩张。艺术品的交接具有随意性和灵活性。如果你有一幅画， 你想送给谁都可以，而房子等财产就不一样了。”在采访过程中，牛育民随意、自信，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对市场的各种预测。
        “现在中国城市化进程越来越快，光从合肥来说，有这么多建成和正在建设的住宅区，假设里面都住上人，每1000个人中只要有一 个喜欢艺术品，那么市场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