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经典——“开放领域—张值油画精品展”学术研讨会

重塑经典——“开放领域—张值油画精品展”学术研讨会

重塑经典——“开放领域—张值油画精品展”学术研讨会

日期:2013-12-20 10:08:13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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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  持:刘志峰
    时  间:2007年6月16日下午4点30分
    地  点:画家村画廊
    刘志峰(画家村画廊经理)
    由国际著名策展人黄笃先生策展的“开放领域——张值油画精品展”学术研讨会现在开始,由于黄笃先生临时有事还没有到,学术研讨会就由我来主持。当我最初看到张值的油画作品时,我顿时眼前一亮,原来油画也可以画得如此写意。再细细的品读之后,我发现张值的画面技法中隐约带有毕加索、塞尚等几位大师的影子,画中弥漫着的是巴黎的浪漫味道,可是最终画面所传达出的是东方气息和中国意韵。他的画面表现技法是西方的,可是内在精神和审美取向却是东方的。在张值的油画作品中,东方艺术的传统精髓与西方油画技法有机结合后,带来的不仅仅是矛盾和冲突,更多的是东西方文化和谐统一的融合。
    张值的作品看似写生,实则是一种对客观物象的再创造;他充分提取了客观现实中的抽象因素,而又保留了写生的鲜活生动,是对现实的高度抽象表现。同时,在具体表现时,削弱了体积和空间、明暗等等,强化了色块、色线、墨块、墨线的方向及构成感,这些松动而又灵动的线条与块面在画面间自由地流淌,共同谱成了一曲时而平缓舒畅,时而高亢激昂的优美乐章,引起观者心灵深处的共鸣。他那些强化了的笔触和线条,已经不单单是作为一种塑造形体的方式而存在了,它本身给观者所带来的音乐性以及韵律感无形中拓展了线条和笔触作为技术因素的深层延伸的可能性。
    我对艺术的了解有限,下面请各位专家、学者对张值的艺术进行研讨。
    陶咏白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
    我刚才在开幕式的讲话上说过张值的绘画走到今天,是与他的个人生活经历密切相关,他没有滑边。张值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一位画家,但他和有些新生代画家不太一样,有些新生代画家仅仅是关注自我,对传统和现实生活不太关注;张值却非常关注传统、关注社会、关注人生,尤其是他参加过新潮美术这样一个轰轰烈烈的运动,新潮美术的重要性不在于艺术,而是思想解放,那么他参加了这样一个解放运动之后会冲破许多禁区,到一个更开放的领域去发展。
    张值是一位有思想的画家,作为一个思想者,1988年他在黄山参加中国现代艺术研讨会时,就清晰地看出5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和6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的不同点,就像人们谈起王怀庆的绘画时说王怀庆是“煮熟了的鸡蛋”,也就是说王怀庆很难挣脱他自身原有的束缚。60年代出生虽然也接受过传统的教育,但他们是在开放的年代成熟。当时全国各地都有新潮美术团体,可真正走下去的没有几个。但是,无论是50年代还是60年代出生的这些画家,张值认为要想在艺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深入到中西方的传统艺术和现实生活之中,感悟艺术、感悟人生,打好坚实的基础之后,再图新的突破。其二完全融入西方最前沿的艺术之中彻头彻尾地改造自己,让艺术得到新生。我非常惊讶的是张值当时那么年轻就看到了这一点,同时在他的绘画上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当时他在《美术》杂志(1988年第1期)和《江苏画刊》杂志(1988年第1期)发表的作品《少女》、《卧着的女人》等,都带有抽象构成的风格,没有太多的思想内含,最多是一些观念性的理性绘画。这之后,他一下子深入到现实生活中去写生,我觉得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因为那时候没有画家去写生了,把写生全都抛弃,都不要现实生活、不要写生,只要画自己就行,当然画自己也是一种生活,但这是生活范畴里很小的一部份。
    进入90年代,张值到了中国最贫困的山区去体验生活、去写生创作,这些作品让我非常感动!因为他画出了山村的朴素和厚重,以及中华民族的那种质朴的性格在他的作品里很好地体现出来。他并不像一些画家那样对景写生,他是带着自己的审美,怀着朴素的情感,理性地面对山区的一草一木;不像有些画家,比如前不久我去广州参观一位画家的展览,他画了许多写生,都是千篇一律,不动脑子,几十年都不变,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但张值是一位有思想的画家,他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是吴冠中先生的学生,移山倒海、移花接木的手法在他的画中得到了非常好的运用,他用这样的观念来重新组成画面,我认为这批画画得很质朴,看了让我感动不已!画得就是好!我非常喜欢。可以看出从80年代末开始,他就走上了扎扎实实的艺术征途,而不像85思潮的许多艺术家那样江郎才尽,很早就断送了艺术生命。
    张值的绘画从80年代到90年代是第一个大的转变,这种转变是他从室内走向了室外,从抽象的杜撰走向了大自然,走向了现实生活,这使他的作品一下子有了活气,有了生命力。像90年代他在园明圆画的系列作品“林间透隙”,以及后来在吉林老区画的“野春草短”系列等作品,已经不是对景写生,他对篱笆、树和远山的结构处理很讲究,还有房屋和栅栏的线与面的关系在画中处理得很恰如其分,这也是中央工艺美院毕业生的长项,在他的油画中得到了很好的融合。
    90年代末开始,张值的艺术进入了第二个变化期,那是从油画转向中国的水墨画,我看了入选全国九届美展的中国画《金风秋影》,是纯正的中国传统山水。但是到了新世纪画的《京园秋色》系列作品就从山水转向了风景,是用西方的观念和彩墨的手法来表现对象,在他的作品中把油画和水墨画得到了很好的融合,他画中的技法也得到了很好的融化,你分不清是油画还是彩墨,不同的只是材料,他的色彩和线条都用得很好,水墨、彩墨、油色在他那里变得得心应手,这样就铺垫了他以后很自然地用写生的方式来画油画。90年代这一时期他是对生活积累和技能的完善阶段,还有完成了中西绘画方式的转换,转来转去出现了一种他特有的表现手法。到了新世纪,他的“景变阴晴”系列作品开始有了大的变化,在画中出现了短笔触的排,并且把中国画的留白运用到油画之中,我认为这很有意思。他去年下半年去巴黎之后画的“彼岸印迹”系列,已经完全摆脱了西方油画以笔触摆排的方法,运用了中国画的黑线条和放纵的皴法,一切都变得随心所欲起来。我们知道要把中国画的水墨和西画的色彩相结合得很好是很困难的,但张值在这两个方面反复大胆地实践,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真是难能可贵。
    最后的一个阶段是“激情空间”系列作品,这一系列完全是在颂扬一种生命,王端廷先生认为这一阶段是张值在借中国的笔墨来重新书写西方的艺术史,而我觉得雕塑本来是一个静止的永恒,而张值用他的笔把他复活了,他画活了,让观者通过他的画来体验雕塑的一种生命,一种生灵与生灵之间互动。前不久我看到一个留德的内蒙古画家刘永刚,他把文字变成雕塑,他把文字竖起来成为一个永恒的雕塑,这也很了起。所以张值把雕塑表现成现在这样带有鲜活的生命,也是一种很好的创造,在他的这些油画中把中国画大写意中放纵的帅气和气势表现出来了。西画是讲究空间,而中国画是讲究生命的力量,这些在张值的画中体现得很好。另外他在色彩的运用上也很独特,他的画运用的是冷调子和灰调子,而不是用热烈的色调,就是“激情空间”他的色调也不是很热烈,但他内心的热情很强烈,表现出来却很冷静,这可能是他的一种性格所至。
    张值在2007年画的女人体与城市,在他的画里人与城市一起成长,而城市也因人而活起来了,从他的画中可以看出人离开了土地,进入了城市的孤独感,那种无所依靠漂浮在空中没有着落的感觉,让我感受到了当代人与城市与物质之间的一种关系,或许张值不是这样的创作起因,但我从中感受了这一点。他的这些画又回到他以前的理性之中,用感性的手法来表现对当代人的生命和生活的思考。所以从张值的“激情空间”前一部分在巴黎的狂放、帅意的表现,到后来理性表达,处理画面也更为妥当。我觉得张值还在路上,走在路上,他的艺术还在走,他的绘画的发展给我们提供了许多可贵的研究资料。比如在他的绘画里解决了中西绘画融合的一些问题,在绘画观念上,西画着重于具体形态的刻画,而中国人讲究的是生命精神的境界,在绘画的表现方法上,西方人讲究体面的空间关系,而中国人讲究的是用笔的写意,是一种精神。张值在中西两种绘画体系之间的交差融合上做了许多很有价值的探讨。比如水墨和色彩的关系,他大胆地运用了许多黑线来构成画面,线和色彩的关系他也处理得很讲究。因为中国水墨和色彩结合之后水墨就很难显现出来,而张值的画中色彩和水墨处理得恰到好处。我想张值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话,他的艺术会更加纯正、更加成熟。在此我祝贺张值成功!
    张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我觉得艺术历来有两大派,一派是写实,另一派是写意,或者说是再现现实、表现理想。二十世纪以来出现了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各种思潮,对艺术的各门类都有着很大的影响,有的偏重于写实,有的偏重于表现。张值的绘画前后期是有些变化,他前期有一些乡村写实的作品,那些画在色彩的表现上还有写意的一面,他的色调偏重于冷色调,这可能是他的一种偏爱,也可能是他心境的一种表现。张值到巴黎之后的这些画在画风上有了一定的转变,偏重于写意的一面。让我觉得像怀素的草书一样,用笔很粗犷、飞动,因为他的写实基础很扎实,尽管他表现得很放纵,但远远看起来还很真实,空间感也很强,他的情绪也在画中体现出来。他的福海系列画得很有意思,虽然是用写实的手法,但画出来却很意象。正如陶先生刚才所讲,张值还是在前进中的画家,相信他在日后的艺术上还有更大的发展,我就先讲这些。
    王端廷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
    我认识张值的时间不太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中,我对张值的为人和艺术也有较深入的了解,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也是一个善于思考的学者型的画家。张值喜欢和别人交流,尤其是和同行交流,并且善于倾听、乐于吸收别人的成果和思想。在画画之外他还写了许多文章,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去访问当地的艺术家,并做了许多访谈和对话,也出过这方面的专著,看得出来,他是一位始终在思考、在吸收,在不断地学习的画家。我认为这样的素质和秉性是非常难得的,因为有许多画家总是自以为是,总是蔑视同行。张值的这种精神和风范我很喜欢,我喜欢这样的画家。
    刚才大家也谈到了,张值又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他的性格也比较固执,你看与他同届或上届的校友盛奇和张大力已经很少画画了,而张值一直都在画,而且变着法儿地画。他不是停留在一种风格中,他一直在求变,一直在研究在探索。而且,他作为一个思想者,他要努力向别人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画,他要搞明白这样画的意义和目的,他就是这样一位有思想的画家。在当代艺术中,张值的艺术属于形式主义,而不是观念主义的范畴,他继承了林风眠、赵无极、朱德群和吴冠中等人的艺术观念,是一位在探索中西绘画融合这条路上有所发展,并有着自己独特见解的画家。
    吴冠中先生有一句名言叫“风筝不断线”,我们对这句话有着多方面的理解,一是观念,二是形式语言。林风眠、赵无极、朱德群和吴冠中他们在中西融合这条路上都已经做出了成就,我们也可以看到中西绘画融合、“风筝不断线”在不同的时代,在不同的画家身上有着不同的表现。比如说,林风眠到法国学画的时候是1919年,当时的西方画坛出现了野兽派、表现主义和立体派这样的流派,可以看出林风眠的画风就受到这一时期各种现代艺术流派的影响。到了赵无极、朱德群和吴冠中到巴黎的时候,正好是抽象表现主义出现的当口,所以他们很自然地把中国的写意绘画与西方的抽象表现主义进行了结合。而当张值去年到达巴黎的时候,巴黎画坛已经是新表现主义的天下。如今,在西方但凡还想从画布中讨生活,还在用绘画来表现自我的画家大部分采用的是新表现主义风格。张值在巴黎创作的这批画如果用一句俗话“接轨”来说的话,他接的就是新表现主义这条轨道。他把中国的文化传统和中国人特有的审美趣味,融入到了当代绘画之中。
    张值是画写实绘画出身的画家。他曾画过非常写实的油画,他画的《绿荫下的狗》、《两只山羊的城市》等等,画得有点接近超级写实主义的风格。他要告诉你他要再现的场景,再现的对象。我们再看他现在的这批画,他不想告诉你他画的真实对象是什么,画中的人和风景给你的感觉差不多是一样。说到底,绘画的功能是多种多样的,它可以再现、可以象征、可以表现、可以抽象、甚至可以超现实,只要每位画家找到适合于自己的一个方向就行。那么,张值的这批画属于哪一类呢?很显然,它们不是再现的、也不是写实的、更不是象征的,我们通过排除法,最终确定它们应归于表现和写意一路。西方的油画,不管是古典的写实绘画,还是现代的抽象绘画,它在形式上的几个最基本的元素没有变,这就是色彩和光影、空间和透视、结构和比例,只是在这些方面每位画家各自有着不同着力点,因而形成了不同的画风。张值在形式语言上体现的是中西绘画的融合,我们可以看出他作品有着极强的书写性,这是中国人天生具有的书法素养,他把这种书写性带到了他的绘画之中;另外,中国人对墨色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也多多少少把黑墨的色彩感带进了他的绘画。
    张值这批油画描绘的是巴黎的风景和巴黎的博物院,十年前我在巴黎留学,对他画的巴黎非常熟悉。我刚才已经说过,在去巴黎之前张值的国画和油画是写实的,画得很细致、很精到。他到巴黎之后其绘画风格有很大的变化,在造型上他放弃了一些东西,他的绘画一下子从再现性的领域进入了表现性的天地。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一千个画家就会画出一千种巴黎的面貌。于特里约画的巴黎风景是寒冷而苍白的;凡•高画的巴黎景色是热烈而躁动的;我们看到张值所画的巴黎是沉静而内敛的。作为学者我是用文字来书写巴黎,而作为画家的张值则用他的画笔对巴黎的风景和博物馆中的经典之作进行着个性化的解读。这是一个中国画家观看巴黎的方式,是张值探索的东西艺术融合之路。
    中西融合是许多中国画家追求的目标,中西之间这个比例怎么把握呢?东西方各占50﹪,还是东方30﹪,西方70﹪呢?这个比例由每个艺术家自己来确定,比例不同就会形成不同的风格。中国人的感情比较内敛,不像西方人那种喜欢采用强烈的色彩对人的视觉造成强烈的冲击。作为一个中国的艺术家,张值的绘画语言比较收敛,你要想体会他的感情,你得慢慢地看,你才能体会到作品中含而不露的默默温情。从这个角度看,西方绘画的成份要少一些。当然我们不可能完全量化,既然张值是一位探索型的画家,那么在光影方面也不妨多做些尝试,这样或许有新的东西出现。正如张值自己所说,他的这批作品仅仅是他一个阶段的成果,是他漫长艺术人生中的一个部分。这之后他可能会继续深化,也可能会迈到另一个方向,但我相信,他对艺术语言的探索,也就是对寻找更好的表达自己的艺术语言这个大方向不会改变。这里我预祝张值在绘画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荒林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我对美术的批评首先是来自直觉,当看到张值的画时,我一下子就非常喜欢,比如说我看到他“激情空间”中画了一系列女人体和城市的作品就特别偏爱,因为这些女性全都没有面孔,从古到今的画家画女人不会不画脸的,因为女人的容貌集中地体现在女人的脸上,而张值就是没画,他把面部省略掉了,我觉得这样的处理很有意思。但这里的每一幅都源于他的激情,我看后就想这一系列可以写一篇很好的文章。
    我也去过巴黎,正因为这样今天看到张值画巴黎的这些作品就很有感觉,就像我是女性,对他画的女性很有感觉一样,他的这种表现是一种灵魂性的激情表达。他对巴黎的这种表述方式,我想借用现在文化语言的阐述说:“在这样一个文化批评时代阐述本身就是一种政治。”就是我们面对一个城市,面对美术、面对历史,去言说他本身就是一种政治,在某种意义上说张值去画巴黎,就是中国现代语境中能够去表达的特殊时期的一种政治,这是与以前的画家去巴黎时是不一样的,他是怀着一个中西绘画融合的观念来到巴黎,是有着很深的艺术素养和对艺术深入研究之后的进入,他是非常有信心,非常沉着地带有特殊的情感去画巴黎的。我想在他的身上中国绘画的印迹已经很深,因为从他的作品中已经表现出了中国人特有的温情和内敛。
    我到巴黎时对巴黎光影的感觉也很强烈。但是,我想如果说人们都生活在这样的光影之中,那么中国的线条和留白都跑到那里去了,在张值的作品中,他很好地把中国画中的线条和留白,巧妙地运用到油画之中,张值用他的这些符号,他的艺术表现手法把巴黎的光影覆盖了,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政治。当然这是文化批评的语言,但这也是一种符号,每个时代去巴黎的艺术家的处境都不一样,像潘玉良刚到巴黎时画的人体,都是按照西方人的方式和审美来表现,当他非常出色的时候就开始画中国式的东西了,就创作了玉良的笔法,为什么她一开始不能这样地画而后来可以这样地表现呢?因为对于她而言这个自我主体的建立过程非常重要,她一开始并不具备这一点,而张值一出去的时候就非常有感觉,有意识地知道自己去画什么?!
    张值是位读书很多的画家,他编过许多教材,也出版过专著,他写的许多专业论文也很深刻,可以说他是一位读了许多书并对绘画研究很深的学者型画家。有了这样的学术背景,他想要表现的符号就十分自然地运用到他的作品之中,他在巴黎首先要面对西方艺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深厚的学术根底,马上就会被西方的艺术吞噬掉,那他就无法对西方博物院的经典雕塑进行改写,这种对经典作品的改写在文化批评中是一种非常强调的阅读政治。我一看到巴黎的东西全被张值改写了一遍,我就在乐!我发现这是此时此刻出现的中国文化,这是以前决不会出现的一种现象。因为以前去巴黎的人总是怀着敬意和学习的心态,有一种仰视的感觉,张值却不是,他的心态是平和的,是以平等的心态进入巴黎,而且怀着一种创立新绘画的意愿到巴黎的,我觉得这是他能成功地改写巴黎的主要因素,也是他这些作品最有意义的一部分。正是这一点,他在巴黎为什么许多巴黎画家和批评家愿意与他交流,甚至通宵长聊而不愿离去…… 就是因为张值带来了一种新的表现方式和新的阅读方式。而且把卢浮宫的经典雕塑都改写了一篇,这些在法国人眼里是有新意,他们很感兴趣。
    我听张值说起过画一个教堂的过程,我在巴黎也参观了许多教堂,对教堂也非常熟悉,
    有一次是个阴雨天,他在毕卡索美术馆的后街巷子里画一个教堂,当他画完之后,画面有些灰,街尽头的教堂在画中不是很突出,整个画面的视觉效果也不是很好。张值回到画室之后,用大红色的线条把教堂重新勾画了一遍,我一看就觉得这是典型的东方的符号对西方艺术的征服,有种征服感,就是说对西方的东西带有批判的意识,他觉得不好看,他就把他改写,用中国的特定符号来建立新的美感,我想这是张值去巴黎和别的艺术家去巴黎的不同点,也是此时此刻的中国艺术家自信心的一种体现。所以张值到了巴黎之后把巴黎的经典全改写了一遍,他画中留白与光影、线条之间的结合非常到位,而光影、色彩退让于线条和留白,这些也是很有特色的地方,是东方对西方审美意识的挑战。就像张值画的女性一样,他画女性已经改写了以往艺术家画女性的方式,这是一种创造。而张值现在画巴黎,他也改变了所有人画巴黎的角度,创造了一种新的审美方式 ,如果从文化批评的角度,我认为张值的艺术价值会很高。
    崔晓东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我和张值过去是同事,是好朋友,当时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我们交流也很多。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画中国山水画,他特能吃苦,外出写生好几个月,每次回来都拿来一大卷画给我看,我看后也很感动。谈到张值的国画,我觉得他把西画的色彩呀!一些厚重的东西引入了中国画之中。他在山水画上花费了很大的功夫,进入得很深,画得很扎实、也很写实,带有田园的一种意境。他曾办过几次国画展,我认为他画得很好,在我们国画圈子里还有些影响。
    张值的这批油画我是第一次看到,虽然我也画过油画,但我不是很精通,我看后与他的国画大不一样,真是判若两人。从观念、意识、以及表现手法,包括用笔等等都完全不一样了,张值真是非常有潜力的一位画家。我看他画中的用笔很自由,很灵动、很有感觉,画得非常好。他是一位很有思想的画家,他以前把西画的东西带到中国画里来,并且深入地做了许多年,下了很大的功夫,取得了一些成效之后;现在又把中国画的用笔带到油画里,他从前画油画不太敢用黑色来起稿画线,画了多年中国画以后再回到油画上,他在黑色的运用上既大胆又恰到好处,他的这些油画画得很生动,我很喜欢,有许多表现主义的东西、很西化,是一种纯正的油画,中国画的痕迹不是很明显。我对于张值这种精神非常佩服,他敢干在中国画和油画两个领域里走,能做到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这两个领域的跨度太大,张值在这两个方面都做得不错。
    我们在教学生时都希望学生单纯一点,不希望学生跨度太大,这边搞一点,那边也搞一点,最后是原地踏步、停滞不前。但张值在我看到的两边跨的画家里,他是做得很好的。刚才陶先生也提到吴冠中先生,他也是跨这两个领域,但吴先生跟张值不一样,吴冠中对中国的东西没有很深的进入,他的观念和方法都是西方的。也就是说吴先生没有进入中国画这个领域,而张值进来了,进来走了一圈又出来,他一开始从传统中国画入手,学过四王。所以,他现在的油画在疏密关系和生动方面,与中国画的一些东西相同。他的这些画我虽然不能更深地去评论。但是,我非常喜欢这些油画,更加钦佩张值的这种执着的探索精神!
    张大力(前卫艺术家)
我和张值是校友,今天是来祝贺他的画展,让我来评论张值的油画我是外行,我有好多年没有拿油画笔了。张值的油画我是第一次见,他以前画的国画我看过,画得很细、很写实,而且是长卷,我很喜欢。今天我来晚了,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油画作品,刚才我翻了一下他的画册,从画册上看,我觉得他的画巨大,应该是画幅很大、很大的感觉。可是他的原作却不太大,看他的原作好像缩小了似的一时还对不上,从画册上看他的笔迹很宽,表现得也淋漓尽致。
    刚才有许多前辈批评家已经对张值的作品谈得很多了,我就不再过多地评述,祝贺张值的画展成功!
    陈辉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我觉得张值与其它一般画家所不同的有以下三点:
    第一, 他是设计与绘画相结合的画家。第二,他是一个理论和实践并重的画家,他究理论的同时也进行实践创作。第三,他把西方经典的雕像和西方的文化,用带有中国式绘画的情境表现出来。尽管他画的是油画,但是中国式的线条、皴擦,以及点、线、面的结合还是很明显,我觉得这三点结合到他一个人身上是有他自身得天独厚的优势。从画面看,刚才很多先生也强调了在张值的油画作品中没有强调西画的光影、空间,的确是这样,因为他更多的是在设计画面,主观营造画面的东西比较多。刚才陶先生也说了,他画中移花接木的成份很多,他重新排列和组成,那么画面所呈现出的空间,是一种东方特有的平面性,不是西方的立体性,这在当代艺术里我们讲空间和光影按焦点成像这一领域的发展前景更大。我们知道现代派从马蒂斯开始就使西方的绘画进行了平面性的革命,这也让西画有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我和张值是前后三届,也可以说是同学。85’思潮期间,他的创作带有超现实主义的画风,那之后,张值就一直关注现实、关注主活,是一位坚持写生的画家,他的画虽然是从生活中来,但他没有被客观的东西所束缚,他把自己的心象主观地表现出来。在他的绘画作品中所不变的是他对色彩的运用,刚才陶老师和盛奇都谈到了这一点,他前期的写生和后来的创作的颜色都有着相似之处,我认为这不是偶然的,而是他自己在生活中的磨练和性格所致,也是他对现实风景中色彩的提炼之后的一种色彩呈现方式。如果说从画中看到带有激情、浪漫的、写意的成份,又是用灰色来表现,这种灰色相对比较沉稳、灰暗,这两者之间是一种矛盾的关系。这是因为在他的画中更注意思想性、观念性和学术性,而不是一个唯美的画家,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色彩呈现方式。
    现在一般的画家画画时就在想这幅画画好后有没有市场?有没有人要?张值没有,他非常有艺术理想,在他艺术成长的过程中,他在敢干否定自己的同时又在建立新的体系,是带有判逆精神的实践者。他以后的艺术之路还很长,我想他对自己的定位也没有陈式化。他将在这样的探索过程中不断地发现和寻找。
    盛奇  (行为艺术家)
    我和张值在大学时是同届,记得在大学期间有一年的夏天,天气非常闷热,我看到张值还背着画箱去户外写生,嗯呀!在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中有这样毅力坚强的人,我当时就很佩服!那时我们的交往还不是很多,这之后我们交往就多了起来,上学期间还一起举办过画展。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国外,十几年后我们再次见面时,发现他还在画画,我又很惊讶!因为那时候全国都是商业大潮,他还在炎黄艺术馆办画展,画的是中国画、很写实,印象也很深刻。
    张值最近的油画是具象和抽象的混合体,是一种意象绘画。他以前的画很认真、很写实、特别注意细节,现在他的画中细节已经不重要了,形象好像也不重要了,我看他画的人体和风景都是一回事,既是人体也不像人体,风景呢?也不像风景!我认为这已经很超脱了。他的颜色也自成体系。我教过色彩,把他的颜色提取出来的话是一个色系,不管是埃弗尔铁塔还是人体,室内还是室外,不管天气变化如何,在他的心中已经拥有了他通过大量的写生之后提取出来的色系,所以在他表现的时候随心所欲地调配颜色来表现和宣泄他的情感。我为他能进入这样一个境界而高兴,我从中也得到很大的启发,我想如果我也达到这样的境界就更好了。
    张念(装置艺术家)
我们都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毕业生,我和张值是同届,工艺美院和美院不太一样,基本上和绘画没什么关系,是在做计设,或者做其它的,很少有同学能坚持画下去。在我们同学中有人在画画是一件好事,有人一直在坚持着画下去我觉得这更重要,应该恭喜!张值的画风前面的各位批评家都谈了很多,我就不说了。在大学时我就知道张值一直在画画,而且这么多年还是一直在画画,这一点让我很感动,更可喜的是张值越画越好。最后祝张值的绘画将来有更大的发展。
    金妹 (中国传媒大学影视艺术学院副教授)
    我和张值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对张值的了解相对比较深一些,从表面上看,张值讲话很少,但一谈到艺术,他就有很多很多的想法要表达出来。这次展览标题“开放领域”的“开放”就是阐述了张值的这种内心世界,“开放”一方面体现在张值艺术的包融性上,或者说是一种融合性。他一直在中国画和西画之间探索着和游走着,这使得他的视野不断地拓宽,这也是他开放性的表现方式,也是我们艺术创作者最终追求的东西。
    我以前看过张值画的国画长卷,气势磅礴,他画画时很执著,在户外写生一画就是半天动都不动,真是进入了忘我之境。但是,我觉得他在思想观念上的开放对于他的作品而言要更加重要,这是与他深受85’思潮的影响有关。他是一个关注现实的艺术家,虽然我们从他的画中看出线条、色彩、构成等绘画表现元素,可是张值的画已经超越了这些东西,而是用他的情感在书写他的艺术、表现他的艺术观念和思想。我认为这是他真正的价值所在,这在当下我们作为创作者也好,艺术爱好者也好,都应该值得关注的东西。
    前不久,我和美国密斯顿大学美术史系的教授莫迪抱魏尔交谈时,他说:“中国人喜欢自己殖民自己。”就是说我们用西方的一种观念来套用自己的时候,我们就被自己殖民了。张值很好的一点是他没有被西方所殖民,他已经游离于西方这个系统之外,用自己的艺术方式,或者说是中国人的艺术观来表现西方的世界。能做到这一点,我认为张值未来的艺术前景将非常的远大。这样的探索成果是对中国的美术发展有贡献的。我就说这些。
    舒涓  (百艺网艺术总监)
    首先祝贺张值先生的画展成功!刚才听了各位专家对张值的艺术进行了评述,我也得到很多启示,我本人对张值先生的画很喜欢,尤其喜欢他的色彩,他的色彩有着很深的内含,体现出中国人特有的一种温情和品性,所以我非常喜欢。就在前不久我们公司还收藏了几幅张值先生在巴黎作品。我衷心地祝愿张值先生在艺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张值(画家)
    非常感谢各位批评家和艺术家对我作品的批评,我从中收益很大。对于我以后的绘画发展提供了许多参照,在此再次感谢大家的批评和建议。下面我谈一谈去年去巴黎前后的一些想法和感悟,这些是我创作的原动力。
    我是怀着求证的心态去巴黎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巴黎是当今世界的艺术之都,尤其是从传统到现代诸多流派的精华作品都在巴黎的博物馆收藏着,美国仅仅是当代艺术比较发达,其它的艺术没法与欧洲的一些国家相媲美,更无法与巴黎相比了。对西方艺术史中的不同流派和不同时期艺术家的风格特征我很早之前就认真地研究过,以前我在学校教授中外美术史课程,在艺术理论上对外国的美术有一定认识,我又画了十几年油画,从古典到现代不同时期的艺术大师都伴随着我的艺术成长过。所以我对西方的绘画并不陌生,遗憾的是我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印刷品,大师的原作也零星看过一些,但是缺少系统性的研究。这次去巴黎的求证,实际上就是对大师的再认识。
    初到巴黎时,我觉得和北京没什么两样,我在巴黎画画就像我在北京画画一样的熟悉,心态非常平静,没有任何的陌生感,而且在巴黎的街头到处可以看到中国人。可是当我慢慢地熟悉这个城市之后,我发现潜伏在平静深处的激情了,用当时法国的一位批评家看过我的作品之后认为这是“中国人眼中的巴黎”,也就是说我始终是以一个中国艺术家的审美来审视着巴黎,而不是西方的审美,这一点刚才几位批评家都谈到了,确实是这样的。在巴黎当我走进卢浮宫博物院、奥赛博物馆和蓬皮杜艺术中心之后,我一下子发现我更加理解毕卡索、马蒂斯和杜尚等拥有的艺术观了,在之同时我发现我不能再像以前这样画了,作为一个中国的艺术家更应该体现出中国的文化和中国艺术中特有的审美情境,但这决不是狭隘的民族意识,而是与西方艺术融会贯通之后的东方艺术精神的呈现。
    在这过程中我对历代感动过我的艺术大师的作品进行了求证,发现有些大师的作品并不是原先我想象的那样精彩,有的甚至看后非常的失望,这让我清醒地意识到不能去迷信大师,对待大师的每一幅作品都要用心去体会观察。刚才张大力先生说我的作品看画册觉得巨大,而实际上原作觉很小。我在卢浮宫看到一幅拉斐尔的作品感觉也是这样的,以前看印刷品觉得很大,但实际上原作只有二十多厘米,非常之小。所以我把西方从古到今的绘画全都审视了一遍之后,我的内心既宁静又躁动,宁静是因为我终于能以我独立的眼光来求证那些多少年以来一直在梦想中的大师的作品,这种求证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完全靠自己的审美意识来确认,与我来巴黎之前的想象没有太大的出入,也就是说我在这之前所思考的一些问题与到巴黎求证之后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我的内心很宁静。但是躁动的是对自己现有的绘画十分不满,我一直在沿着别人既定的路线行走,并没有自己给自己规划别人没有走过的航线。我想这种失落和躁动毕卡索、马蒂斯曾经同样有过。刚才陶先生对我的东北乡村写生创作很喜欢,评价也很高。但是,当我在奥赛看到米勒的作品时,我感叹不已,说实话我的作品没法和米勒的相比,都是以乡材为题材,米勒作品中的深厚质朴的乡土之情,是后来的任何画家都无法超越的事实。我们从巴黎的随便一个教堂里拿来一幅古典写实性油画到中国就是大师之作,中国的古典画家们没有一个与此相媲美,可以说相距甚远。但是印象绘画之后就不一样了,像林风眠、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等画家的作品就可以与西方的现代绘画相媲美。这次在巴黎我也走访了许多巴黎艺术家的工作室,其中也去看望了朱德群先生,并与他进行了访谈。朱先生在这方面的体会也很深刻,如果不是他当时果断地离开台湾师大到法国融入巴黎画派的话,在艺术上也没有他的今天。
    所以说当我对巴黎的了解又深入时,我的内心就越不平静,好在我每天都在写生,都在交流,直到有一天我在蒙哈摩坦博物馆,看到莫奈晚年的作品之后,我一下子发现我要寻找的东西了,莫奈的这些画让我想起了黄宾虹晚年的作品,让我想起了东方文化,东方艺术的境界,其实莫奈晚年追求的境界正是中国的艺术之境,虽然莫奈早于中国的黄宾虹生活的时代,但莫奈晚年的作品境界与黄宾虹的境界是一样的。我一下子找到了我要表现的语言方式,正是受到这样的启示,才写生创作了现在展出的这些作品。
    刘志峰(画家村画廊经理)
    我代表画家村画廊和百艺网总经理张在成先生,百艺网艺术总监舒涓女士感谢各位批评家和艺术家对张值先生的艺术批评和论述,正如诸位谈到的那样,张值还在路上,他拥有着高尚的艺术思想和崇高的艺术信念,我相信他的艺术将越走越宽广,他的画风也越来越成熟。谢谢大家!开放领域——张值油画学术研讨会现在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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