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陆春涛的风景绘画及其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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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陆春涛的风景绘画及其再创造

日期:2014-05-13 10:14:22 来源:上邦艺术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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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艺术史上有一段时期,许多艺术家都曾无法真正的去描绘自然。自然是无比神秘的存在,即使人类的科技发展在不断铲平土地、圈地建楼和排放废气,而自然仍然在这些事物以外的地方滋润万物生灵。毕竟,自然是人类的归属。但是如今少有人察觉,自然已成为了一种禁忌符号。
  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我们简单回答说是以传奇的先锋艺术浪潮为开端,其实也不算错。然而,后来的变化的速度可能比想象中更为缓慢。自然景物的消逝,代表着对客观超前之美的认知,这种认知是自然本身所孕育的生命所固有的,任周遭历史与建筑再如何变幻也无法更改。这一认知,可以追溯到工业革命初期,追溯到19 世纪末20 世纪初的艺术严肃氛围,许多著名的画家如弗里德里希或是福塞利,都已经有了对自然消逝的试探性的预言。像是一种警告,提醒人类在不久的未来可能会面对消逝的空白。从过去的数个世纪中我们了解到,自然景色确实在不断地消逝,不断为工业环境腾出空间,从前工业时代,到电子通讯时代,无休无止。歌颂崇高自然的诗篇诞生标志着现代化社会终见曙光,这样的创造像是一种奇迹,放缓了被工业革命征服后的自然在人类视野中不断消失的步伐。这不像是对人类的奖赏和抚慰。正如康德在1764 年的著作《对美感与崇高感的观察》中所述,更像是一种隐藏于黑暗之中的恐慌和恍惚之中的畏惧。
  另一方面,随着人类拥有越来越强大的工业和科技手段,他们也逐渐丧失了对自然之宏大这一特点的认知。这一行为将会破坏亘久存在的自然美感,也将会改造人类居住的家园,让它成为陌生的异乡。
  从那时起,艺术家们就开始承担起责任来直面自然景物,在自然与科技、自然与人造以及自然与历史的冲突里寻找真谛。先锋艺术常常会让我们思考事物的两面性,在自然与历史的不断冲突之中,美好的事物、与达成共识的美学标准及传统艺术语言的风格正在不断消失。现代化具有强大的欺骗力量,在这一刻,历
  史似乎已经战胜了自然,将它轰下了当代话语权的舞台。自上世纪始,当代艺术就被定义为语言与思想的冲突。在美学界,这像是包含人类意识形态、伟大的革命历史和与过时传统思想、复兴、极端分枝之间的斗争。总而言之,这场没有尽头的斗争永远存在于概念、创新、分歧以及永无止境的语义和美学的冲突之中。
  然而,自然又重新回归,像地下潺潺的泉水偶尔探出地面,来感染眼界深邃而敏感的艺术家。东方的艺术家们,尤其是中国的艺术家,注定也要走出一条与西方截然不同的道路。中国文化与自然的近缘关系,即使是在20 世纪初,都使得许多中国自身的传统文化得以保留。在中国景物绘画的传统艺术中,由于数百年的闭关和交流限制,西方当时的新浪潮并没有波及中国,所以欧洲的先锋艺术似乎没有那么普及。之后中国经历了一些迟来的激进变化,但艺术之路于典范的欧洲大陆而言,忽远忽近。只有少数几个艺术家能够牢牢掌控自己手中的桨舵,让自己的艺术创造跟随本土独有的文化个性,保持原创性和对艺术的敏感度,同时把握当代语言的新意。
  陆春涛在这些方面也是毫无疑问的。我第一次见到陆春涛的那些作品,就被他所有作品中运用娴熟技法所体现出来的抒意和优雅所折服。
  这位艺术家的作品,只有在用心深思之后,才能领会其沉甸甸的份量。陆春涛深思熟虑的画作,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他的作品让人们仿佛置身于现实主义的意识形态与语言实验主义和与传统的不容质疑的教条的冲突之中。有着器皿陈列的博物馆与自行车遍地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今天到处是毫无创意的圆顶建筑、霓虹灯、剃须刀片、血腥的残骸和卫生棉条及废弃渣滓。这个世纪的先锋艺术不过是空洞地铺陈和模仿杜尚风格的躯壳而已。我们仿佛回到了发现自然神圣和美妙的最初时光。那时候,人们对自然有着莫名的敬畏和膜拜,这些内心深处
  的畏惧和安宁的情感不同于那些无知非理性的情愫。大自然是人类所有情感的源泉,是我们意识产生的摇篮,法国作家让·保罗在描述19 世纪时曾说,自然如同一个隐喻,包含我们灵魂最深处的敬畏,如同内心里的一片非洲大陆。这片陆地,如果我们不经过长途跋涉的艰苦探索,是无法抵达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触及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信仰和人类本性的内核。
  陆春涛便是踏上了这一回归内心的旅程,穿越了黑暗和无意识对灵魂的束缚,加入了19世纪中期那些有前瞻深度又有远见的艺术家们的内心之旅。这场旅程如梦幻般让时光流转,也感染了我们,让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初生流动的灵魂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重新认识自己,这是在现今时代所办不到的。近几个世纪里,自然美学持续遭到毁坏,取而代之的是语言的陈杂、投机取巧和哗众取宠或者一味迎合恶俗趣味的变质“艺术”。
  在一个将商业化推向全面繁荣的时代,如德国戏剧家贝尔特·布莱希特所言,谈论树木竟然如同谋杀,因为漠不关心的人们纵容了这些杀戮。而陆春涛有能力冲破禁忌,重新获得这些直接的本真的自然色彩。在这样的时代,艺术常常被理解成是实验和语言的一场战争。当代艺术数年来一直将“谈论树木”(比喻回归自然)拒之门外,如今陆春涛的艺术让这样的回归逐渐变为可能。
  在这种回归中,陆春涛采用了我们熟悉的传统的主题,例如风景绘画。他的水墨艺术里并没有太多守旧的水墨绘画技巧,而是采用了鲜明的色彩和许多表现主义派艺术家和非主流的西方艺术家的风格。陆春涛的画作,文化底蕴丰富,展现了经久不衰的主题——自然。他所表现的自然主题,像是用另一个梦幻的充满想象力和无比美妙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
  陆春涛的回归风格,就像弗里德里希的作品,并不是从现实或者历史的镜片中来观察这个世界,也不是从纯物理的写实角度,而像伟大的浪漫主义流派那样,这些作品都具有精神之光(闭上我们的眼睛,然后从黑暗里面挣脱出来,便能看到这些画作里那缕引导我们的精神之光)。这样的“精神之光”将会引导我们探索内心的光亮,艺术家想要通过其物像来让我们看到不同于常规现实的另一个世界。现实的世界是黑色的,充满神秘、无法逃脱的命运之绳,戏剧性和压抑交织在一起。而另一个世界则是原生的,如孩童般的纯净,我们的意识像是初生般,所有的困顿和纷杂的欲望都一扫而空。
  陆春涛的作品,并不能用视觉概念来简单描述,他的风格和表达语言像是从另一个世纪借来的理论,与后现代声音进行了一次微妙而机智的绘画上的博弈。他的作品体现了其对自然的笃定坚持,目前为止,很少有艺术家可以做到,但是这样的复兴回归一定是必然的趋势。这种回归让我们重新发现自己内心的天地,以充满活力的灵动的和谐的自然为表征,这是不可复制或是机械刻画的。
  在陆春涛的作品背后,我们可以看到一种寻找突破的渴望,正如19世纪的绘画风格一般。工业革命兴起的19世纪为伟大的浪漫主义时期打开了大门,人们开始意识到了缺失,世界或是景物的缺失。昨日还是自然风景的缺失,今天连景物本身,整个现实世界的东西——花朵、花园、大自然、天空和房屋,都已统统缺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非现实的数字化氛围,电脑与电子游戏,手机和数字电视等等。我们把整个现实世界抛到了身后,日复一日,虽然我们还在坚持说不要与世界断掉联系。
  在陆春涛的作品里,我们可以感受到这种致命的缺失感与艺术创造力的结合。当两种矛盾对立的力量相遇,就碰撞出了卓越的诗篇般的伟大画作,充满了自由的创造力、丰沛的情感和极度的喜悦及光芒。这种技巧上的优雅、技艺的精湛和创新同传统水墨绘画的文化内涵进行了完美结合。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一些错误观念认为,技巧与商业是文化欠发达和缺乏勇气的同义词,但其实恰恰相反。让·克莱尔在《论美术之现状:现代性批判》一书中曾说,先锋艺术不但解决了代表主义的问题,支持自然性、原创和朴素的思想,同时也解决了专业的问题。在二战结束后流行的抽象主义及60 代年的新抽象主义浪潮中,我们见证了空前的对绘画艺术的扭曲。积累沉淀了几个世纪的绘画透视法的知识被大大削弱了地位,可能在三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就会成为仅仅是商人们攫取利益的庸俗手段而已。现在人类文化学教导衡量我们文化发展完善程度的标准是根据技巧使用的范围和娴熟度来判断的。认识到了这一重大的缺失,无数的画家都在重新学习艺术的基本原理。陆春涛显然也不例外,他并没有严重的怀旧意识形态,而是懂得学习专业艺术技能和技巧。他并不是为了追忆回顾什么,而是为了回归到人类视野与真实世界和谐状态的深度思考之中。
  作为一个具备精准画功技巧的画家,陆春涛高超处理了视觉、象征、记忆和想象力之间的微妙界限,同时他还具有在现实世界中越来越稀有的品质,即对身边事物的敏感度。陆春涛的作品深入探究了风景绘画的诗性表达及视觉和记忆的比例分配。不论是个体记忆(即他的出身地和家乡是在上海附近的一个乡村),还是集体记忆,风景绘画都被当作是一种思想,这种存于脑海的诗性,如今在公共生活中不断消逝,在我们寻找自己定位和生活的痕迹里不断消逝。但是,所幸有像陆春涛这样诗人般的艺术家,我们还有机会能活在视觉、记忆和幻想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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