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对油画的痴迷 ( 杭法基艺术生涯的回顾之三 )

早年对油画的痴迷 ( 杭法基艺术生涯的回顾之三 )

早年对油画的痴迷 ( 杭法基艺术生涯的回顾之三 )

日期:2015-05-30 10:15:4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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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艺术生涯的回顾,其中的之一、之二等顺序排立,并未按自己经历时间的先后顺序,只是按照自己的兴趣,想到哪件事就去写哪件事,同时也只是在作画之余,以一种散淡的心态,顺带着去写,可长可短,可快可慢,有时发作品图片附录于后,无作品图片时就不发,只是想给网友们看看,较为随意平常,可能会有点杂乱,但它是对自己艺术人生及往事的真实回忆,不求过强的目的性。记得14岁那年我小学毕业,正准备上中学,仅凭一幅写生画,即被来招生的老师录取为安徽省艺术学校美术科学生。自己比较爱读书,自小有个理想,就是想当个作家,可是却阴差阳错地学上了美术。父亲去世早,只有一个母亲,极其艰难地拉扯着几个孩子,能考上一个管饭吃的学校,已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了,何况又是个省内学艺术的重点学校,我别无选择,就去了合肥。
  进校不久,省艺校就上马转为安徽省艺术学院,在我们上面,还有初中、高中考进来的高级班,而我们学美术的来自全省各地不到30个少年,就和戏剧科、音乐科、舞蹈科一样,成为刚刚考进来的少年班。我们除了要学习素描、速写及其它绘画基础外,还得学习中学的一些文化课程,真正想学好,确实是需要费点力气的。
  在专业上,美术科一些省内书画界的老先生,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如童雪鸿、申茂之、孔小瑜等,他们大都在本省,有的在国内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其中多数人为我们上过课。记得我的一本厚厚的临帖大字本,就是童雪鸿老先生帮订的,封面端端正正写着他遒劲的隶书“杭法基习字本”,可惜书法这门课,是我最不用心的。后来我生的一场大病,开始时也是他最早发现,后与徐欣民老师联系医生送我入住医院的。我与童老先生有着较深的老少师生情,后来在文革期间,得知他慑于四人帮的淫威而跳楼自杀,这件事在我内心留下一道深深的难以抹去的阴影。那时在文化课的学习上,回忆起来我的成绩还是不错,而在专业课上,更是用心。低年级未分画种,我们只在绘画基础上学习。除了保质按量完成课堂作业外,一进校,我就利用课余时间,将《芥子园画谱》通临了一遍,齐白石的鱼虾花卉,学得有模有样,还临过清代四王的山水画。当时,也不知道这种学习方法是对还是错,只知道照着画。尤其在速写上,戏剧班在午台上排练时,我们就在下面画,不到半年时间,就有了长足的进步。可能是年龄偏低,手脑并用时稍为灵活一点,我们班有几个学生的速写,比高级班优等生都画得好。正在学画的兴头上,一个偶然的机缘,使我的学习兴趣又有了新的转向   大约进校几个月后,有一次去看外地来肥的展览,第一次看到展出的不少油画作品,画面人物的逼真及色彩的厚实等震撼了我的心灵。回来后我几乎没睡好觉,喜欢上油画,也决心开始学习油画。1960年前后,那是个极其困难的年代,在学校虽然好一点,但仍感到饥饿,总觉得吃不饱。我仅靠极有限的一点补贴费节余下来,买了一点画油画的材料,有时甚至还用省下来的馒头等跟高级班同学换来一些油画颜色,就这样画起了油画。因为低年级老师主张打基础,我是在课余时间背着老师偷着乐的,一个少年班唯有我一个人如此独立特行,也从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画油画,就是凭自己的兴趣与直觉。回想起来,当年那种执著与热情有点不可思议,直至后来在几十年从事的抽象水墨实验的今天,现在认真想想,似乎仍然保留有少年时代那种执著与热情的盲目性,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执著还是一种愚行。 我曾向别人借过一些画册与印刷品看,喜欢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及提香等人的作品,另外还有伦勃兰、委拉斯开兹等人的画也喜欢。在那个年代,展现的是清一色传统古典性的写实油画,西方现代艺术基本上绝迹,连印象派也很少介绍。不过,因跟苏联友好,俄罗斯巡回展览派画家的作品介绍的特别多,印刷品随处可见,列宾、苏里柯夫、谢罗夫、列维坦等也是我很感兴趣的俄罗斯画家,象苏里柯夫作品中那种灰色彩亮调子,谢罗夫《女孩与桃子》等作品中简约的用笔、亮丽明快的色彩,以及列维坦风景油画中抒情的诗意等,真使自己感到着迷。因找到了大一些的印刷品,记得我还临摹过达芬奇《蒙娜丽莎》一画中的局部,是一双手,还有列宾《伏尔加河纤夫》一画中的局部,即少年头像。那时真的不懂什么油画技法,只知道摩得尽量和印刷品一样即可,这就是我初学油画时所谓的“无师自通”的瞎摸,现在有时想到少年时代那种稚拙的单纯与幼稚,自己也会感到有种莫名的可笑。
  其实,真正靠感性直觉画得是我的油画风景写生,记忆中至少画过十几幅。近一年多的时间,人们会发现,一个体型瘦弱,似乎营养不良的大男孩,在合肥的屯溪路、芜湖路及包河公园附近,常支起画架,用简陋的油画材料在全神贯注的对景写生。不懂得任何技巧与法度,也无老师指点,面对自然景物,完全靠一种心灵感应的真诚与直觉去画。记得有一幅画绿色琉璃瓦的省图书馆大楼的写生油画,到现在也未忘记的是几位高年级学生看后,跟我说:“这幅画在这儿参加不了任何展览,但在美国能参展,或许还能得一个什么奖”。语气中似乎夹杂了一点点讥讽,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批评而不是表扬,记得当时自己未吭声,只是用一种茫然而惶惑的目光看着他们。因为那时在国内,人们普遍的觉悟,是认为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才是唯一正宗可行之路,任何受西方艺术影响的都是颓废的艺术,而“西方艺术”在当时就是没落与颓废艺术的代名词,人们常常视其如洪水猛兽一般。其实我那时对西方艺术没有一丁点儿了解,更没有看过,自己只是按内心的真实感受无任何拘谨的画着,可惜这些画没有一幅留存下来。在近五十年后的今天,记忆中这些画画得稚拙而好玩,如果还有一点儿微小的可取,那就是一位少年内在的真情。若干年后,我也悟到这一点,艺术的本质与动力,是基于个性化的内在追求,好学的人一辈子都在自学。而人材也不一定都是在艺术院校中培养出来的,相反,不论是中央的还是地方的艺术院校,过去较长时间以来,美术教学中对艺术个性的压抑及才情的摧残倒是确实存在。
  经历过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的人,有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觉。“大跃进”、“人民公社”等的不断折腾,使亿万群众也吃够了苦头,全国都是这样。尤其在少数农村,当时可以说是饿殍遍地,触目惊心。后来情况稍有好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正在学习的美术科少年班,却迎来了离校解散的厄运。
  记得那是1962年下半年,李葆华来安徽当省委书记,取代了当时有人私下称其为“活阎王”的曾希圣,贯彻了中央“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于是,省艺术学院又下马还原为省艺术学校,我们美术科低级班拆消,学生们回原籍转入中学继续上学。而在此之前,我由于病情严重,已入住医院动过二次手术,还需要接受较为长期的治疗,由此也拉开了自己人生中最为灰暗与惨淡的阶段。已经喜爱上的画业得暂时搁下,需战胜病魔与贫穷,求得生存。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真不愿在尘封的记忆泥潭中捞起,在以后回顾自己艺术生涯的文稿中,对难以抹过去的人生磨难,或许会有所涉及。其实看开了也没什么,上帝赋予每个生灵苦与乐的体验大致差不多,一个千万富翁在精神上的痛苦有时会比普通人还要多,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需要说明的是,少年时代的绘画习作,几乎一幅未留存下来,随文附录于后的30余幅油画写生小品,是1970年前后三年中所作,距今已近40年了。后来,由于工作及其它原因,我进入水墨画的创作中,再也没有画过油画。尤其是80年代后,精力逐步全移至抽象水墨的探索与实验中来,直至今天。艺术从本质上说,就是一种自我精神的表达与追求,至于画种,更多的是一种材料上的差异,当然,也包括东西方传统文化与当代精神的“类别”与“根性”的差异。退休后,由于少年时代某种未能实现的情结,倒很想将多年在水墨探索与实验中的一些想法延用到油画上来。或许,人生有多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是一个新的“重新开始”。不久前,我又重新购置了创作油画用的全套材料与设备,在自己不是太大的住处,腾出了画水墨与画油画的两个房间,就是想以宣纸与油画布两种不同的材料,去继续创作与实验,去延续自己的艺术求索之梦。"
  人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个偶然,但离开这个世界,却是个必然。其实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匆匆过客,而以一个久经苍桑的理想主义者的眼光去看,已无所谓什么成功与失败,看重的只是一个过程。到这种年纪,一切都显得平常而又平淡,但是仍然在思考,在努力,这就是我的生活

杭法基2010年5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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