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群诗书话三国之二十四：陈琳檄文

  陈琳檄文傲群雄，刚笔烈剑刺司空，

  遂心饮马长城窟，宁折不弯事邺宫。

  ——诗书话三国之陈琳檄文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四川】陈刚

  【书者简介】

  陈刚，1966年生于四川省蓬溪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家画院沈鹏工作室书法创作研究班成员。书法作品曾参加全国第二届正书展、全国第八届中青年书法家篆刻家作品展、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展、第四届西部书法篆刻作品展。曾获四川省第三届书法篆刻作品展暨首届谢无量奖优秀作品奖。《书法报》、《书法导报》、《青少年书法》等书法专业刊物曾作艺术专题介绍。

  【笔者心札】

  “陈琳檄文傲群雄”。说的是，陈琳为袁绍起草的一篇檄文叫《为袁绍檄豫州》，这篇散文，傲立当世英雄，流传千世百代。“刚笔烈剑刺司空”。说明他的这篇檄文像刚笔利剑，剑锋所指，人心颤栗，就连曹操的头疼，看到檄文，勿药而愈。“遂心饮马长城窟”。第三句的意思是说，陈琳还是充满同情心，看到贫苦的劳动人民，还是有所哀怜，写了这篇乐府诗。也成了传世名篇叫《饮马长城窟》。“宁折不弯事邺宫”。邺宫，实际上是曹魏的代名词，是曹丕的代名词。他还是有一定的文人风骨的，曹操在官渡之战胜利后，问起已经被俘的陈琳，陈琳说了“各为其主”也。也是率真，刚性的表现。降了曹操之后，大部分时间还是为曹丕服务了。

  陈琳，是建安七子之一，年龄最大。扬州人。在三国演义里出场较早的一位人物。还是汉灵帝的时候，当过大将军何进的秘书。灵帝死了，何进想从外边调兵，挟持太后清除宦官，陈琳就预言：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足启难。后来就应验了。在这种情况下，陈琳去了河北袁绍那里。

  袁绍起兵征伐曹操，给了陈琳一次人生的历险。他没有想到曹操，有实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只想到了袁绍也是个大将军，有冀、青、并、幽诸州，并于河北建立起庞大的势力，曾为讨伐董卓十八镇诸侯联军的盟主。在袁绍帐下讨生活，奉命作檄文。半斤米烧下肚后，苦想了三天三夜，精心构思后，即从袁曹两人对比出发，准确把握社会主流价值观与士大夫心理，着力于曹的不良与非正义，立足于打击其自信心，狠狠地击了曹三剑，招招戳到要害。所以笔者写的第二句就是“刚笔烈剑刺司空”。第一剑，刨挖了曹操的祖宗八代，叫曹操无处藏身，因为门楣颜色尽失。人家袁绍，世袭三公，名门望族。一下子就把当朝作官的拉到袁绍这边。第一招出手够重!第二剑，挖曹操的过去。说曹操原本就跟着袁绍混，还屡败屡战，都是袁绍分兵给你，你曹操踩东山再起。现在不报恩于袁绍，不报效与朝廷，还残贤害善。曹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天下英雄好汉，你们哪能跟着这样的人混呢?第三剑，居高临下，专陈“不臣”劣迹。说残害忠良算是轻的，把发掘皇太后哥哥坟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道得有板有眼，说曹不仅亲临，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厉害，“乱臣贼子形象”呼之欲出了。招招见血，剑剑封喉。怪不得曹卧榻览之而冷汗直冒，头痛顿愈。官渡之战后，曹见到受绑的陈琳，只捡轻的问，曰：“你替袁本初写檄文，怎么骂我都可以，我的祖宗八代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也太过分了吧。”陈琳说了句：矢在弦上，不可不发，各为其主耳。回答的入情入理。曹操就没有追究他。当然，这也是他施展权术作秀的绝佳机会，曹操抓住机会秀了一把。当然前提是项上人头留之要有用、可用，核心竞争力强，能创造剩余价值。归顺后，陈琳成为曹魏文臣，当了名副其实的刀笔吏。《典略》载：陈琳作诸书及檄文，草成之后均呈献曹操。对于陈琳的作品，有时曹竟不能为之增减一字。

 文人就是文人，没有办法。“孔璋居袁裁书，则呼操为豺狼;在魏制檄，则目绍为蛇虺。在时君所命，不得自专，然亦文人之巨患也，当务从容消息之。”颜之推《颜氏家训》。所以在乱世还是武功霸道。那时的曹操有杀伐大权，再有才华的陈琳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性命，所以，有诗人温庭筠就想过还是当兵拿剑好啊，他有一首诗《过陈琳墓》：

  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此坟。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始怜君。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不管咋说，人家陈琳是建安七子，文名于后，还是被评论为三国时期的檄赋家，文学家。诗、文、赋皆能。诗歌代表作为《饮马长城窟行》 ，是最早的文人拟作乐府诗作品之一。选几句：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这实际上就是士卒和妻子往返的书信。即景生情，用蝉联的接句法，接连用了四个“连”字，把长城逶迤曲折，连绵不绝的样子形容得维妙维肖。由边地想到内地，眼见工程浩渺无期，归家没有希望，因而引出夫劝妻改嫁，妻以死相随的一段问答。当然，散文除《为袁绍檄豫州文》外，还有《为曹洪与世子书》等。辞赋代表作有《武军赋》 ， 《神武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