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群诗书话三国之七十：中正陈群

  陈群正直曹公喜，勇不伐功救刘廙，
  武帝授命定法度，中正选官九品立。
  ——超群诗书话三国之中正陈群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陈勇武

  【书家简介】
  陈勇武，字典章，斋署渺斋，湖南岳阳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丶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丶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丶国家画院沈鹏工作室成员丶中央美术学院首届兰亭班成员丶中央美院客座教师丶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青联委员。先后受教于张荣庆先生丶沈鹏先生丶王家新先生丶杨明臣先生。2013年12月在北京举办书法展，2014年在湖南岳阳举办书法展。出版有《游心雕虫——陈勇武书法作品集》。
  【笔者心札】
  陈群，颍川许昌人。三国时期著名政治家、曹魏重臣，历仕曹操、曹丕、曹叡三代，治世之才，魏晋南北朝选官制度“九品中正制”和曹魏律法《魏律》的主要创始人。所以笔者把题目定为“中正陈群”。
  陈群早年是刘备的部下，后来跟的曹操。他出身名门，《博物记》：“太丘长陈寔、实子鸿胪纪、纪子司空群、群子泰四世，于汉、魏二朝并有重名，……”孔融向来有高才而性格倨傲，他的年纪约在陈纪、陈群两父子之间，因此先与陈纪为友，后又与陈群结交，由是显名。
  “陈群正直曹公喜”。说了两件事情。曹公，一般代之曹操，为了说故事方便，就把曹操和曹丕都称之为“曹公”了。第一件事，关于曹操的。我们知道曹操身边有个大谋士叫郭嘉，那是一个旷世奇才，曹操非常倚重，其深具通晓事理，足智多谋的资质。应该说，曹操之所以用兵如神，“仿佛孙吴”。其中因为有郭嘉为其运筹帷幄，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用曹操的话来说。便是：“平定天下，谋功为高！”可是传闻他是因为酒色而身子虚，而早逝，这在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都没有交代，但是史书上确有“为人不治行检”的记载，陈群曾数次于廷上投诉郭嘉，大家想想是“数次”。曹操一方面放任郭嘉的行为，一方面认为陈群能秉持公正，“为之欢悦”。
  第二件事，是关于曹丕登基受禅的事情。曹丕代汉，登基受禅，大家都封官晋爵了，华歆因为“神色不合触忤曹丕”，所以只是官徙司徒，而并无进爵。他们都是原来的好朋友，所以曹丕久不能释怀，便问陈群：“我应天受禅，诸侯群后，无不人人喜悦，其形尽现于声色，惟独相国（指华歆）和你脸有不豫，这是为了甚么呢？”陈群便离席长跪道：“臣与相国曾为汉朝之臣，内心虽为陛下感到喜悦，但在义理上，臣等的神色实应畏惧、甚至憎恨陛下才对。”曹丕听后大悦，方知其意。
  “勇不伐功救刘廙”。魏讽反，廙弟伟为讽所引，当相坐诛。太祖令曰：“叔向不坐弟虎，古之制也。”特原不问。这是三国志里记载的，大概意思是，魏讽谋反了，刘廙的弟弟刘伟平常和魏讽往来密切，被诱引牵涉在内，刘伟出事了，按照当时的律法，刘廙要被牵连。尽管刘廙当初警告过刘伟， “夫交友之美，在於得贤，不可不详。而世之交者，不审择人，务合党众，违先圣人交友之义，此非厚己辅仁之谓也。吾观魏讽，不脩德行，而专以鸠合为务，华而不实，此直搅世沽名者也。卿其慎之，勿复与通。”但是“伟不从，故及於难”。按罪连坐，刘廙亦当诛。陈群便向曹操进言，于是只是调任他的官职而已。刘廙因而深感陈群之德，陈群却认为：“审议刑罚是为国之大本，不是为了私意；而且如今这决定是明主的本意，我又知道甚么呢？”所以笔者说陈群“勇不伐功”，就是如此。
  “武帝授命定法度，中正选官九品立”。武帝，指魏武帝曹操，魏国建立后，陈群又迁为御史中丞。曹操正商议该否复使肉刑，说：昔日陈鸿胪（指陈群父陈纪）以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的用途，你怎么看你父亲的理论呢？陈群说道，我父亲以为汉代废除肉刑而增加笞死之刑，本是出于仁心恻隐，但结果却令死者更众，这就是所谓名轻而实重。名轻则人民易犯其罪，实重则辄尔伤民。后来魏律就是陈群等人拟就的。
  更值得一说是“九品中正制”一直延续了数百年的选官制度，也是出自陈群的手笔。过去选官，靠的是“乡里评议”，东汉时孝廉察举是地方士人进入仕途的一条重要方式，其依据就是乡里评议，所以想当官，就得被“举”孝廉，这是一个当官的最最基础的事情，有了这，才有可能进步，或举“茂才”之类。汉代早已有以九品之法区分人物优劣。《史记》里就专门记载了李广有个从弟李蔡，“为人在下中，出广下甚远”。这也就是说，排在“第八位”。但是“乡里评议”也有弊端，这个权利掌握在清议名士手中，他们甚至干预政府用人，互相交结，任意臧否政治，形成浮华之风。曹操虽然自己是个被举孝廉，但是他很反对这样选官，他自己并非出自名门，祖父是与名士对立的宦官。不少名士很瞧不起曹操，与曹操政权对抗。因此曹操必须压抑以清议名士为代表的地方豪族势力，破坏朋党交游，加上在战乱时期人士流移。曹操平袁绍之后下了一道命令：“阿党比周，先圣所疾也，闻冀州俗，父子异部，更相毁誉。……此皆以白为黑，欺天罔君者也，吾欲整齐风俗，四者不除，吾以为羞。”
  说千道万，曹氏政权还须依靠地方名士，完全废除不可能，只是把清议纳入政权轨道，使名士与政权合作。以品第之法选拔官吏，始于曹操，且已成制度。但中正之名在史籍中是在曹丕任魏王之后出现的。《三国志》：“文帝……，封群昌武亭侯，徙为尚书。制九品官人之法，群所建也。”《太平御览》：“魏司空陈群，始立九品之制，郡置中正，评次人才之高下，各为辈目，州置都而总其议”；中正品第人物，必须提供三个项目：一家世，一状，一品。品是根据家世和行状综合作出的评定。品分九等，而一品是虚位，二品实已为最，初期二、三品仍属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