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祁连——昆仑写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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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7-08-31 15:27:11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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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赴祁连

    作为一位山水画家,在师古的同时,写生也是沉淀自己的重要历程。天地的造化在眼前的大美呈现为纸上的斗尺山河万里,一峰尽藏天地玄黄,这是每位中国画家追求的审美境界。这便需要画家在造化里体味山河,亲身融入这番美,并成为美的一部分。
    中国的山川有太多让国人予以赞美的地方,比如我前几日还在与安徽省的艺术家一起写“大美淮河”,今天就踩在了祁连山体味一番壮美的“昆仑情”。因无缘骑马,便体味不了“马上望祁连,奇峰高插天。”(陈棐《祁连山》),只能在飞机上透过缥缈在脚下的云望去,连绵的山头上尚存着未消的“凝素”点缀在耸势岩蛲中,沟壑纵横其中。满地的峰山竞秀、满目的层嶂交缠,满窗户的雄荒浑厚,我贴在小小机窗上,试图分辨哪一块适宜于青绿浅绛,哪一处是浓墨淡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这一块土地凿刻成了一张铺开的山水纸卷,王母的碧水瑶池,素装的千岩浪峰、红润的“宗穆玛釉玛”嵌刻其中,在山野中美得让人再也无法从中舍去。直到在曹家堡机场吹到了这属于青海的第一阵风,还不舍得拧头望去,前方便呈现出了一览的碧洗。白云连绵成又一道祁连悠悠的在祁连山上晃荡。
    出了机场来到接待的地方,一入门便迎来一场极具当地特色的迎接仪式,嘹亮的歌声响起,一条如云的哈达热情的搭在肩上,一碗清冽的“下马酒”进入腹中,我也宛如成为了祁连山上的一条云。
    这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匈奴人把这座山称之为“祁连”。(6.7赴祁连)

(二)走冰沟

    月影、山川、白雪荒原、遒藤古树,一缕空旷悠扬的河,纯粹而极致的审美取向,山的巍峨在于钩错于其中的沟谷川壑,正如栖居在这巍巍雪山中的一阙褶皱,在6月的寒风中,点缀着春天的清新,青海松、白桦林与不知名的绿草铺满了的画面里,起伏的山、流淌着的水,恬淡的马群、温顺的小尾寒羊望着的天空,清冽的景象如就在眼前。纵然是走冰沟,也为这一份不知炎凉的夏而矛盾着笔下的山水,何况这条被称之为“冰沟”的沟要比太平洋的海要高出3000多米。
    原始的情景最容易唤醒人类最真实的情感,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天地下,也少了文明的包裹。同行的老师们忘却了这次采风的目的,暖不开的画笔索性换成了铁铲,集体在雪覆的草地中寻找着“天山雪莲”。一阵风袭来,我抬眼望去,即使是平日最为端庄徐彩萍大姐也匍匐在草地中,张春桥老师乐呵呵的笑着,厚重而朴实。
    归来在大家把这次写生稿在一起比较,交流所得,冰沟的唯美画韵在各位老师的笔下丰富而又唯美,恍然中一句简单的辞藻映衬而出:写生并不是用眼睛感受山河的雄浑瑰丽,在炎凉中冷暖、在风雨中清新、在想象中抚摸。只有真实的把自己生活在这里,接受它给你带来的任何真实情感,才能把笔下的情感写在纸上,深沉、沧桑、厚重、丰富、融洽、唯美,而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我曾来过”。
    正如来自于福建的林木炎老弟,这样的天气在他家乡即使是冬天也不多见,千峰竞雪、石骨峥嵘的景象苏醒了他心底的浪漫,瘦弱的身体在不厚的冬服包裹中也不觉得寒彻,忘乎所以的在雪野中团弄着雪团,即使是在合影的时候也不忘捧一团白雪调笑着……(6.7冰沟)

(三)山神与皇后

    汉文化以象形文字为基础发展而来,奠定了其文化语境的表达方式。正如我家乡的几座小山,我们习惯成为龙山、凤山、虎山、年山,于是一座远远望去像牛心的山便有了“牛心山”的名字,可是当地人还是愿意把这块“牛心”称为“阿咪东索”(藏语:千兵哨卡),隐喻不言而喻;或者蒙古语“乃曼额尔德尼”(八宝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把它尊崇为——守护着祁连的群山之神。而在这里关于“阿咪东索”的传说,无不神奇而具有着深远的意义,其中最受流传的当然是他与宗穆玛釉玛的故事。
传说宗穆玛釉玛原为龙界公主,一次偶然的邂逅,使她深深地爱上了守护这里的山神——英武非凡的阿咪东索,甘愿冒犯天规,冲突重重阻碍,嫁给阿咪东索为妃,龙王夫妇虽然坚决反对他们成亲,但她还是选择留在了人间,与阿咪东索厮守终身。当然,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变成了一座石山。即使这样,她也无怨无悔,因为她和她的恋人——阿咪东索隔河相望,不离不弃,相伴在八宝河两岸,共同守护着祁连的秀美山川和物华。
    与雄伟卓立的阿咪东索相望,卓尔山的红润的确有着一层少女的娇媚,外敛内秀而八宝河清冽的河水正如他们孕育出的子孙,载着他们的圣洁流向人间,孕育出一方沃土。随着视野铺开,峰顶的雪、坡上的林木、两岸的草场、山脚的楼宇,恰又如一张画卷把画家也写在了这张纸上,寒风中在海拔4667米之上的高山顶上,纵然是仲夏的季节里依然履冰踏雪,我们展开了一卷红红的横幅,白色的哈达一直连到了土黄的土地上,身旁的路又远远的去了,在这圣洁的氛围里便多了些诗意。(6.9卓尔山)

四、睡在小东草

    祁连山下好牧场,正是因为有着阿咪东索的拱卫,孕育出了一片土地的肥沃。远远看去,在雪山拱卫下草原的青绿、油菜花在仲夏才有的灿黄,宗穆玛釉玛的红润,冰川、河流的透彻,葱茏的森林在随着海拔的高度一直蔓延到圣洁的雪峰顶,山顶一道五彩的经幡在蓝天白云下为这片水土祈福,保佑着水草丰沃、牛羊肥美。
    这片草原不若蒙古草原有着一望无际的浩瀚,青绿的山峦连绵起伏成一块一块高尔夫球场般的草原,在祁连山下圈成了一片几百公里山水相连的牧场,在这样的一片土地中铺下画板当然是最惬意的享受,临时搭起的遮阳伞挡不住刺眼的光,抬眼间一片云横在了山腰,又是一幅慢慢地静静漂移的画。画卷里雪山顶上流下圣洁的清冽,养育着牛羊的安详,一曲沁人心魂的音符跳跃在这里,犹如步入仙境,思绪随着这连绵的起伏柔软的遐想沉沉的安详。
    在这之前我更多的是随林容生老师在南方的山水间写着青绿山水的清润,为云烟缭绕的南方山水寻找色块中蕴藏的笔墨,总有着婉转的浓淡转换。而如眼前这赤裸裸的青黄蓝绿的分割在眼前的一片无垠却是让“山不够,迷雾来凑”(郭熙)的山水画法则,在这里有生出了新的想法。(6.11小东草)

五、惊艳的黄河

    “天下黄河贵德清”,在黄河源头贵德景区,“丹霞”峰林,山势峭拔、重叠奇状、绵延数十里,山色红涂紫抹,恰似晚霞,而一滩黄河水流经期间,清澈透底逾显得清丽悠然。我是没想到黄河的水竟是从雪山上流出,经过杨亚杰院长对这个地方的介绍,方恍然那浩瀚了几千里路的黄河是怎样注入海洋,经历了怎样的冲刷才由清澈成为了混黄,装载着砂砾向东流去。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梁启超《少年中国说》)。黄河孕育着华夏民族文化,我却用“惊艳”的词语形容眼前的一切,说得更准确些是对这样的美而惊诧。相比较为那一身烟尘走遍天下,容华谢后,山河永寂,真不若沿着这混黄的黄河水找到这汪清澈,在清丽间问澈红尘初见,山河无疆,天水成碧,似是最初的脸庞。这样的思绪在眼前随着河水流淌,从源头泻入东海,却像这河水一样永远没有尽头的飘摇。
    “画山水者,须要遍历广观,然后方知著笔去处。”(宋·李澄叟),近代李可染先生以身作则,写尽千峰颜色,自成大家。也只有在这生生不息的自然情怀中,才能明白为什么作为山水画家,要真实的触摸笔下的山河方能与其在挥墨中在纸上留下一张真实的山水画。与林木炎老弟在休息处写下的一幅画又展现在了眼前,恍如这眼前的碧水千山的情景,在脑中印证着在这静寂的天籁中红润的山石与黄河源的水。(6.13黄河源头贵德景区)

六、回望:若即若离

    返航的机舱前,犹如来时那样深情的目光附在这无尽的绵延之间。渐渐远去的祁连在足下万米的大地上,可是我恍若还置身与其中,直到再也瞧不见了,眼前还是对于祁连的山川印象。
    当代画家何加林先生,画家与自然山水之间要建立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一次的写生又回到了闭上眼睛的冥想之中。自然界的山山水水,变幻莫测,各有形态,各具神采,以疏鲁之态观其形态荒略印象,以精整之态描写其神气之生意,无不若每到一处以真实的情感注入期间,以神形间若即若离。
    在真的渐渐远离了祁连,我在检查这次收获的时候,突然看到写生稿上写下的一段文字:

《祁连山的云》
山在悠悠的走着
变幻着角度、吞吐着
淡明昏暗、青绿绛紫
我把身体也随着他翻转、变幻
脚下竟踩着山
随着云走了
我想在这山上
除了脚印什么都不留下
山却没能涂染上我的颜色

    停笔的时候,飞机盘旋在T2航站上空,我望着北京的天呢喃,你何时能被称之为:“祁连”。(6.14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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