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之道——与张宁谈话录

日期:2019-04-25 15:49:40 来源:卓克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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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

我现在比较平和,不纠结身边同仁的成功,也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比如,别人批评我艺术创作上的雷同,我很坦然接受,我自己也在考虑如果画一百张和画一张的结果是一样的问题。

 我一直有漂泊感。我的《皖南系列作品》是我内心的反馈,和我自己的经历吻合。画面的场景感,留守题材的表达,可能这其中的某一场景恰好是我内心的家园,是一种存在于内心的真实。

高:《原墨纸上》是你画册的名字,这个书名的缘起?

张:原墨是我的笔名,这个名字对我很有意义,这个墨字和我现在的画面也有关系。

高:画了这么多纸上作品,你对纸媒介的态度,或者说你是怎么开始创作纸媒介系列的作品?

张:我从2016年来首都师范大学跟随段正渠老师学习,段老师的课有这个传统,就是纸本写生,而纸是比较轻便的,画得多了,也比较有意思。最开始画的时候,还是用油画经验,用原来的经验在纸上摸索,水性材料和油性材料是两码事,我作过很多尝试,纸本身容易有很多变化,不好修改,我选用暗色,覆盖很多遍,我对媒介不是很跨界,能够驾御材料之间的转换。

高:你从什么时候才关注段正渠老师的绘画,他的作品最打动你的地方是什么?

张:段老师的黄河系列作品,最打动我的是地域特色,让强烈的归属感。

高:国内外还有哪些对你产生影响的艺术家?

张:在大学期间,从整体上说,我周遭的环境对国外艺术关注不大,不太接触新东西。国外艺术家对我的影响也有时效性,比如对马蒂斯的绘画而言,当时浅浅地认为好,很刺激,当然,我也觉得很遥远,现在,拉近看,能体会多一些。

高:你在研究生阶段对待艺术的态度是什么?

张:在本科毕业之后就参加工作了,在工作期间,我对艺术有了新的认识,那时最强烈的意识是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高:你怎么看待艺术捷径这个话题?

张:如果艺术有捷径,这肯定是一种投机思想,猎奇心理。我现在比较平和,不纠结身边同仁的成功,也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比如别人批评我艺术创作上的雷同,我很坦然接受,我自己也在考虑如果画一百张和画一张的结果是一样的问题。

高:常言道:君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相信经过别人点拨,在艺术理念方面,有意识形态的转变吗?

张:我原来一直认为艺术创作的过程很漫长,现在认为,想通了某一点,出东西能快些。我在新疆克孜尔写生,领会到段老师的艺术理念,就是要寻求突破,如果在技术上没问题,如何在形式上进步?

高:给我们具体说说你的《皖南系列》作品,你的艺术需求是什么?

张:有点模糊,我对后面要走的路还在寻找,也在思考和探索人生的意义。从追求绘画的深度而言,我追求往后走,有一种怀旧的人文情怀,苦一点的味道。

我一直有漂泊感。《皖南系列》作品是我内心的反馈,和我自己的经历吻合。画面的场景感,留守题材的表达,可能这其中的某一场景恰好是我内心的家园,是一种存在于内心的真实。

人的记忆,人的经历,是很宝贵的。能打动你、激发你的记忆,成为你感兴趣、要表达的东西,会天然成为一张画。也可以说,画面的主线,大的方向,阶段性目标,都是靠记忆的情感表达来支撑。

高:你认为好的绘画作品的标准是什么?

张:好的绘画作品在美术史上有话语权,有时代烙印。

高:你怎么看待绘画手法和题材的问题?

张:绘画题材很重要,我对题材和手法的把握比较务实,应该说立意没那么高,自命不凡曾经让我身受其害,为了生活,行画也能画,不觉得丢人,艺术和生活是分开的,才能走进艺术。我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我属于后补式学习,比如《皖南系列》的作品我还没输理得很好。在绘画上还是想着传统的画面元素,想着画面要解决的问题,想着怎么根据一个状态调整场景,也可以说是按步骤走,把握每个阶段能达到什么程度。我能面对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把不同的工作状态切换好。

高:作为纸上作品,你的《丝路遗迹》系列作品尺寸比较大,也是带有比较伤感的表达,相对《皖南系列》作品的清新,这个系列的作品处理得更具有意象性?

张:《皖南系列》的作品画面相对单纯,是记忆深处很难磨灭的印象,是再也回不去的失落,是无能为力的沉默发声。《丝路遗迹》系列的作品尺寸比较大,都是整张的纸。从大的基调上说,《丝路遗迹》框架不一样,呈现的是一种文化符号。对于绘画格调的理解,是和题材紧密联系的,在大的文化范围的符号积淀里,更容易发现新的东西。

高:你作为皖北人,怎么对皖南题材有记忆的迷恋?

张:我画过一批有年代感、有文革印记的建筑小画,我没经历过,是我父亲的记忆传到我这儿,自己也感兴趣,其实是对历史感,对具有历史代表性的文化符号感兴趣。《皖南系列》的作品是我向往的小时候,现在不是太美好的印记。皖南的风光很美,看得人醉。在光鲜的外表下,外在和内里的对比比较残酷。比如说,白墙黑瓦的房子很好看,可是,啪,门一打开,里面可能是猪圈,书香门第成为只是一种框架的表象。

高:我们谈了你近期的创作历程,我记得面对《丝路遗迹》系列的作品,你说过要在画面背后寻找一种文化支撑?

张:记得在西班牙看毕加索的代表作品《格尔尼卡》,画面很硬朗,很概括,真好看。我认识到抽象绘画有一种思想的整合。也在反问自己,我的绘画都有一种痛苦感,新的图式能不能尝试一种响亮的色调,比如《皖南系列》的作品,在画面处理上,表现局限的空间、室内摆设、前后关系等状态,这种真实的阴沉感,除了运用各种土质矿物颜料去贴近,在造型上的把握怎样不过于随意。《丝路遗迹》系列的作品背后,也是表达一种社会现象,一方面在反思能和观众产生共鸣的东西,比如大的格局,骨子里的东西,文化底蕴的传承,一方面在探索画面的细节,比如画面中发散思维的控制,比如画面中线的处理,不停留在表面的理解。

高:最后,谈谈你目前的创作是怎样一种延续?作为表现性绘画工作室的一员,你怎么理解表现性这个概念?如果说,西方现代主义绘画是一个自然生发的过程,中国的表现主义从最初的借鉴到后来达到自觉的状态,最开始发现西方的表现主义语言其实是一种宣泄,它符合中国人的一种精神状态,这种宣泄的语言不只是形式的模仿,后来找到这种语言和中国艺术家生活的关联?

张:艺术在今天的标准是什么?机遇和时代不同。我最初见到段正渠老师的画,感受到的是大手笔、粗线条,尽管现在不再感到神秘,原来的画面还是在我的印记中没跳出来。老师现在的绘画仍在不断寻求变化,他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在艺术的道路上,要不停尝试,探寻自己能接受的,也是别人能接受的绘画。

高:对东西方艺术家而言,画如其人是很高的一个评价?我记得一个画家说过,谈到画如其人,重要的是这个人经过自我训练,或被训练,但他依然是画如其人。不管别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但那是他自己,这就够了。我在你的画中读到了感动,这是一种可贵的真实的力量。

张:我在绘画过程中,如果根据一个状态,时间和空间变化大,或者呈现和表达出现矛盾,我会难过和痛苦,如何做到不受干扰地拓展自己的绘画形式,在画面中融入想法和精神,这是我目前绘画创作中的真实状态。作为一个安徽人,淮河文化不融合的地域特色深深牵动着我,这种人文情怀像长了根一样,是我放不下的。

高:期待看到你更多发自内心的作品,我们的访谈就到这里。

2018年6月  北京


编辑: 唐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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